甚至,席先生以後也會喜歡上另一個omega。
這個認知殘忍地阻斷了她的希望。
可是席先生看起來受到的傷害更大,他那本就不佳的臉色變得蒼白。
他的手完全停止了動作,橘子幾乎要掉在地上。
林闊雪壓住心中紛亂的惆怅和痛苦,拿過他手裡的橘子,剝開橘子皮,把橘子肉遞給他。
她的動作幾乎已經成了無意識的習慣。
席先生看着她手上的橘子,眸珠動了動:“謝謝。”
健身房。
黃義陽收到了俱樂部的一則通知。
“為什麼扣取我的金額?”他猛的站起身,打電話給俱樂部的管理。
“為什麼?你好好想想,這半年來你沒有做好自己的身材管理,各項指标明顯不達标,棒球運動早就不是主流了,俱樂部沒有和你解約已經是格外仁慈。不過我們依然會對你進行訓練,隻是你的培育基金暫時被取消了。等你達到俱樂部的要求,才能重新得到資助的機會。”
“是不是因為那個姓席的,他是俱樂部的什麼人?”他知道俱樂部的幕後老闆也姓席,但他不确定那位老闆和席先生是否有關系。
他懷疑是因為席先生從中作梗,自己才會遭此磨難。
“黃義陽,嘴巴要放幹淨點,警告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在本市,能姓席的,基本就是你望塵莫及的存在。”
黃義陽瘋叫一聲,把電話狠狠砸在地上,旁邊的人一臉驚恐地看着他發瘋。
就是林闊雪把他逼瘋的。
大學棒球部,今天是學校運動會,棒球隊有一場比賽,其實隻相當于是表演賽。
棒球本是個不熱門的運動,但因為隊裡有林闊雪和黃義陽兩個紅人,觀看比賽的人也不少。
席先生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了第三局。
清江給他尋了一個靠近賽場的位置,就在右邊直角線。
林闊雪穿着飒爽的棒球服,頭發高高束起,站在場外。
因為是表演賽,無論是擊球捕球都十分具有觀賞性,運動時的林闊雪像一隻漂亮的白鴿,席先生的目光總是跟随着她的身影。
林闊雪趁着候場的空隙向場上露出笑容,引起觀衆席一小陣波動。
席先生旁邊的兩個男同學激動不已:“快,打醒我,剛剛林闊雪是朝我們這邊笑了?”
“是的,乖兒子,林闊雪朝我們這邊笑了,但肯定不是朝你笑的,是朝我笑的。”
黃義陽站在林闊雪前面,他目光猩紅,連續幾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表演賽也狀态不佳,丢了兩分,還遭了兩回噓聲。
他目光順着林闊雪的視線,看見坐在觀衆席上的席先生,他依然高貴,依然體面,依然存在林闊雪唯一視線中,仿佛世間美好都是他唾手可得。
而自己,沒有了俱樂部的支持,馬上就要像喪家之犬了。
比賽第七局,輪到黃義陽上場擊球,他的手緊緊握住了球棒,對面的投球手投出一個漂亮的球,那高速旋轉的棒球映在黃義陽猩紅的眼中,他顯出一絲冷嘲的笑意。
在球高速飛來時,他快速向右揮動球棒,那顆漂亮的棒球被他擊向右邊直角線。
旁邊的隊友心裡一驚:糟糕,這球要飛出右邊界外。
因為學校的棒球場地有限,直角線兩邊離觀衆席距離很近,隻用一道鐵闆隔開,而且黃義陽這一擊,氣力強勁,夾雜着極大怨氣,棒球沖破氣流向右邊觀衆飛去。
他在針對席先生。
正在直線外的林闊雪瞳孔緊縮,心裡飙了句髒話,跟着球的路線飛速奔去。
在棒球即将飛過鐵皮時,她飛身一撲,隻差一點,球還是越過她的手套,飛出了鐵皮外。
林闊雪重重跌在地上,那一瞬間,她隻覺得世界要徹底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