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燒到多少度自己不知道?”蔣司修厲聲。
程輕黎當然知道自己理虧,但她出了汗,身上也實在難受,此時縮了縮脖子,啞聲:“但我真的很不舒服。”
“我三天沒洗頭了......”她可憐巴巴的,前兩天是因為忙,昨天是因為鬧肚子,總之拖着拖着,拖到現在她是真的忍不了,她躺在枕頭上都感覺頭發要打結。
“那也不能洗,”蔣司修把浴室門扣好,下巴點了下她卧室的方向,“回去睡覺。”
“哥......”程輕黎垂死掙紮,“求求你了。”
見蔣司修不為所動,她一拉袖子,胳膊伸到蔣司修面前,臉不紅心不跳的:“那不然你給我擦擦。”
“擦全身。”她病怏怏地說。
蔣司修擡眼看她:......
他發現這姑娘是真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别。
大概是蔣司修的眼神太不容商量,程輕黎自知今天無論如何都洗不成,抓了抓下巴,垂頭抱着衣服往回走:“那就讓我髒着吧,太難受睡不着就睡不着了,頂多睡眠不足明天更嚴重接着發燒...”
“......”
蔣司修吸了口氣,兩步走過去,撥了她的肩把她帶回去:“過來,我把頭發給你洗了。”
蔣司修把廚房的煮鍋設定好時間,再回來,程輕黎已經搬了椅子在洗手池前坐好了。
挺沉的木椅,應該是她剛從書房拉過來的,此時坐在上面,頭垂着,仍舊是蔫了吧唧的樣子。
蔣司修挽了袖子走過去,從她手裡抽走毛巾,扶着她的頭往後靠,讓她枕在水池邊沿:“生病就休息,要拿什麼跟我說。”
脖子下墊了毛巾,一點都不硬。
程輕黎确實也難受,躺靠下去就閉上了眼睛,完全不使力,腦袋搭在蔣司修的掌心,任他托着自己。
她動了下身體,調整成更舒服的姿勢,舔了舔唇,慢吞吞的:“我不是看你在煮飯嗎,搬椅子我還是可以的...”
女大十八變這句話放在程輕黎身上當然也适用。
她雖然瘦,但也不是單純的幹巴瘦,是那種少女的纖細,這幾年她抽條似的長,無論是骨骼還是别的什麼方面,都更趨近于一個玲珑有緻的女孩兒。
蔣司修的動作已經盡量輕,但泡沫和水還是會不經意地濺在程輕黎的脖子或者鎖骨上。
他在水龍頭下沖了手,從架子上抽了她的毛巾想幫她擦,但毛巾挨上去意識到有一部分水已經順着她的脖子流進了衣服裡。
她上身穿着寬松的白T,不隻是鎖骨肩膀露着,甚至因為布料清透,能模糊地看到裡面的内衣。
蔣司修把幹毛巾丢到她身上,聲線一如既往的平淡沉冷:“自己把水擦了。”
程輕黎都快睡着了,冷不丁聽到蔣司修的話,反應了兩秒睜開眼,找了毛巾擦自己脖子上的水。
蔣司修的視線從她露了一半的肩膀上移開,剛幫她把發尾沖淨,聽到她說:“我晚上能跟哥哥睡嗎,不然半夜又燒起來,燒死了沒人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