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原話“他餓着可以,但小黎不能沒吃的”。
“祖宗。”蔣司修手磕了下桌闆,喊沙發上的人。
程輕黎正點攻擊鍵的拇指頓了下。
蔣司修極少用這種語氣跟她講話,大多時候都是年上者的家長形象。
眼看着屏幕上的怪死掉,程輕黎在心裡歎了口氣,左手從橫着的手機松下來,揪着被子低眼往廚房看,又軟又不服氣的聲音:“怎麼了?”
三個字說得恨不得翻個白眼兒。
蔣司修簡直要被氣笑了,她也知道是在叫她?
他撥開白色塑料袋的袋口,确認了裡面放的東西,随後提起來走到冰箱前,拉開下層的凍櫃,把馄饨和餃子分開放進兩層,語聲很穩,不帶任何起伏:“這兩天過了你回家住。”
程輕黎另一手還舉着手機,搭在手機框的食指微蜷,目光黏在彎腰在冰箱前那個男人的背影上。
他背脊挺拔,像棵松樹一樣,總是很直,即使穿最普通的白襯衫也很好看。
程輕黎吸了下鼻子,收了視線回來,兩手拇指重新按在手機屏,操控遊戲裡的小人,沒說話。
蔣司修把最後一個打包好的食品袋塞進冰箱夾層,櫃門關上,重複剛剛的話:“這周末開始,回去住。”
一連兩遍,程輕黎沒辦法再當做沒聽見。
因為流感,嗓子像刀片劃過一樣疼,她咽了下嗓子,嗓音沙而啞,明知故問:“哥哥還是我?”
蔣司修收拾台面上扔的藥盒,看了眼少的支數,确認程輕黎吃過,回答她:“我忙,必須要住學校。”
“所以就是你在學校住,我在家住,老死不相往來呗。”程輕黎怼他。
即使是以前,蔣司修其實也沒怎麼吵過她,大多時候都是她不滿管教,撒嬌生氣耍賴的招數都用一遍,在蔣司修這裡達到目的。
“我沒這麼說。”不遠處的男人從廚房出來,調子依然平,死人語氣。
程輕黎氣死了,他這個性格應該去寺廟做和尚,沒準幹不了幾年就能成大師方丈,當什麼老師!
“你就這麼說了,不然你趕我回家幹什麼?”程輕黎看他,“我從家過來,一來一回要一個半小時。”
“正好讓你早起,一天到晚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你以為都是你,雞沒打鳴你就起了,你屬相改成雞算了。”
“程輕黎。”
“聽到了!”程輕黎掀了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被子卷了卷團到懷裡,抱起來往卧室走,“知道我名字好聽,也不用天天叫。”
沒幾秒,她走進卧室,砰一下把門合上,兩步往前,懷裡的被子和平闆一股腦丢在床上,兩手叉腰,胸口劇烈起伏。
猛吸了兩口氣,别過臉,手背擦了下眼角。
她當然知道蔣司修怎麼想的,分開點,别總整天呆在一起,她就淡了心思,不喜歡他了。
神經病!他根本就不懂!
卧室裡傳來叮叮咣咣翻箱倒櫃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急了,在收拾東西。
蔣司修坐在餐桌邊,手裡的筆一扔,無意撿了手機過來,劃了兩下,目光又停留在程輕黎中午發給自己的那張照片。
盡管沒有照到臉,但還是能輕易看出是個和她同齡,氣質很幹淨的男生。
看了兩秒,眸光偏開,手機按滅,略顯煩躁地丢在桌子上。
十分鐘後,卧室裡拆房子的聲音終于停了,如有所覺般,蔣司修偏了視線,看過去。
下一秒,卧室門打開,程輕黎身上換了衣服。
短到不能再短的白色吊帶,下面是同樣的白色短褲,是個睡衣,但不是什麼布料太多的正經睡衣。
蔣司修臉一黑:“程輕黎!”
程輕黎也生氣,根本就不帶理他的,兩步跨到客廳中央,彎腰撿遙控器把電視打開,另一手撥着手機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蔣司修皺着眉,冷聲問她:“你幹什麼?”
“看電影。”程輕黎比他聲音還冷。
這祖宗想起來一出是一出,蔣司修根本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凍着臉:“什麼電影?”
程輕黎洩憤似的,把遙控器按得啪啪響:“黃/片。”
蔣司修手虛握成拳,扣在桌子上,臉涼得跟冰塊一樣,看着遠處的人:“去把衣服換了。”
程輕黎剛在房間的十分鐘找了三個,現在正憋着氣要投屏到電視上,腦袋都沒轉一下,當他說的話是耳旁風。
“程輕黎!”蔣司修厲聲。
“幹什麼!”程輕黎比他聲音還大,“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