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極有脾氣的比他先一步挂斷電話。
耳邊機械的嘟嘟聲再次傳來,蔣司修握手機的手垂下,掃了眼已經跳至桌面的手機屏,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去。
進門之前還是給程輕黎發了條消息,讓她打到車後把車牌号發給他。
姑奶奶不知道氣消了沒,給他甩了個很冷淡的好。
再回到餐廳坐下,他眉宇間那點陰沉已經散了,師弟注意到,也認為自己女朋友說得對,蔣司修應該是因為私事,不是對他有意見。
想通這個,他再開口說話也沒了顧忌:“師兄你看看還要再加什麼,我剛點的都是我和雯雯的口味。”
對面男人貌似在想事情,默了一秒,思緒轉回來,抽過一旁的餐單:“等下還有一個人要來,這頓飯我請。”
師弟一時受寵若驚,多來一個人無所謂,今天這局本來就是他找蔣司修幫忙的,當然是他付錢。
“這怎麼行,”他連忙擺手,讓服務員加碗筷,“這家店特色魚特别好吃,要不要再加兩份。”
男人心不在焉,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話上,看了兩眼餐單,先是跟他們确認口味,再是問旁邊的服務員能不能把辣鍋換成鴛鴦鍋。
随後又加了幾道菜。
加的菜非常有指向性,偏辣的肉類都沒有要,重新讓上的蘸料不放蔥不放香菜。
師弟跟自己女朋友對視一眼,從她眼睛裡看出八卦的欲望。
眼神再偏回時,微壓下巴,清了下嗓子,試探着問蔣司修:“等下要來的是誰?”
蔣司修合了菜單放在一旁,在服務員的詢問下,從餐廳提供的幾種飲品裡給程輕黎選了熱豆奶。
“我妹妹。”他回答。
師弟很失望地哦了一聲,再看女朋友,發現她和自己一個表情。
還以為能八卦出來什麼東西,原來是妹妹。
二十分鐘後,菜剛上齊,程輕黎也到了。
蔣司修目光掃過去,她身上的衣服确實已經換了,白色棉布長裙,她穿什麼都好看。
她兩步過來,眼含驚喜的擡手跟師弟兩人打招呼,又乖又活潑,社交尺度把握得剛好。
蔣司修視線垂回,不着痕迹地轉了轉手旁的木筷。
一頓飯吃的皆大歡喜,臨走程輕黎還跟師弟的女朋友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明年可能也會來淮大讀書,到時候多聯系。”對方笑着跟程輕黎揮手。
程輕黎也笑,右手一揚:“我帶你吃遍淮大小吃街。”
蔣司修站在她斜後方,冷然身姿,眼神淡淡瞧着她。
和對方告别,兩人去了旁邊的商圈,七層樓的商場外加地下超市,逛了一圈,把程輕黎缺的東西全都買了。
下到三層,程輕黎核對小票時偏頭看到斜前方的家居超市:“我想去買點香薰放在浴室。”
蔣司修抽了自己的錢包遞給她,往旁側兩步,沒有跟着進去的打算。
程輕黎也不客氣,右手拎的袋子往上挎了挎,挂在胳膊肘,拿着蔣司修的錢包往遠處去。
大包小包跟打劫似的買了一堆,回到公寓,默契的一個人收拾廚房,另外一個人拎着幾袋子東西滿屋子轉悠,布置房間。
蔣司修把程輕黎拿出來的杯子洗幹淨重新放回架子,接到溫蘭的電話。
“嗯。”他手機放在耳側,打開冰箱,确認有沒有壞掉的水果。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這周末不在,問你們怎麼樣。”溫蘭說。
蔣司修在冰箱裡扒拉了一下,拿出瓶程輕黎買的辣椒醬:“還可以。”
“那就行,有事兒給我和你爸打電話,我可能要多呆兩天,下周五才能回去,”溫蘭說着說着又想起來,“哦對了,你看着點小黎,别讓她被男生騙了,我朋友說她侄女才交了一個男朋友,唉......反正你看好她。”
“而且夏天,裙子什麼别讓她穿太短,有好多男孩兒心思都不正,咱管不了别人,隻能好好保護自己,”溫蘭啰嗦囑咐,“你說說咱這麼好一姑娘,讓外面男孩兒看......”
浴室門嘩一下被拉開,小吊帶超短褲的人從裡面出來,右手舉着瓶香薰,仰頭瞧上面的字,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自從她想明白不怕被揍之後,這些衣服又開始換着穿。
蔣司修目光挪開,打斷溫蘭的話:“我知道。”
不遠處程輕黎已經盤腿坐上了沙發,低頭研究手裡的說明書,兩條長腿沒有一點布料遮蓋,晃的人眼睛疼。
溫蘭還在喋喋不休的囑咐各種事項,蔣司修眼皮再撩起,終于是忍不住,從廚房繞出,走過去。
再不管她,她能不穿内衣在這房間裡面亂晃。
走到沙發前,彎腰從程輕黎手裡抽走說明書,手機裡溫蘭正好車轱辘話又轉回去:“反正就是最好别讓她穿太清涼,好多壞男孩兒,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房間安靜,溫蘭的聲音從聽筒傳出,程輕黎也能聽到。
蔣司修順着她又說了兩句,電話挂斷。
他注視着程輕黎,彎身拍了下她的小腿:“你别讓我再說,在家裡不要穿成這樣。”
程輕黎抱腿,仰頭看他,絲毫沒動的意思。
四目相對幾秒,她忽然開口,嗓音輕飄,把蔣司修一直沒說出的話說出來:“你是覺得我這樣是在勾引你嗎?”
站着的人眸色清淡,因為她這句話很輕的眯眼,氣質冷然清冽,讓人覺得他任何時候都是高高在上的聖人。
程輕黎凝着他,幾秒後忽然擡腿,隔着襯衣踩在他的腹肌上:“這才叫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