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沒力氣,那寫出來的字兒自然虛浮沒筋骨不成型了。而且,明面上的是明面上的,暗地裡她也需得多下功夫才行,争取三個月之内,将這字兒給寫的一模一樣。
知春忙去準備,将耿文華原先的那些字帖給翻找出來。臨帖是有臨帖專門用的紙張的,知春特意拿了銀子去找管事兒的要,說辭也是一樣的,既然有大夫幫着證明了,那誰也不會起疑。
倒是第二天給那拉氏請安的時候,嫡福晉多問了幾句:“既然身體虛弱無力,我這裡還有些上好的阿膠黃芪,等會兒帶回去用?”
耿文華趕緊擺手:“那倒是不用,我現下還有些出虛汗,大夫說,這大補的藥材,需得緩着來。”
李氏就笑道:“這虛汗有的出呢,我生弘時那會兒,整整出了三個月的虛汗,整日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身上的汗水就一層層的往外洩,半天下來,床鋪整個就濕透了。”
關鍵是,出汗就熱,可你坐月子,還不能随意掀開被子。她就是生弘昀的時候沒經驗,将腳脖子露在外面散熱了,結果就落了個腳疼的毛病。
月子病呢,月子治。後來生弘昐的時候就多留意了些,特意裹上了棉襪子,這才治好了腳疼的病,
李氏也好心,勸說耿文華:“你先忍着,可千萬别覺得出汗了熱,就掀被子脫衣服,現下可是冬天呢,萬一冷氣進了身體,以後有你受的。”
耿文華趕緊點頭:“多謝李姐姐好意,我知道了。”
那拉氏擺擺手:“可别絮叨了,時候也不早了,各回各屋吧,今兒這天氣冷,你們自己想吃什麼,就讓大廚房做什麼去。”每個人份例不同,肯定也不能每天都一起吃。
偶爾得了好東西,大家一起吃,那是她做福晉的仁慈。但她也不能自掏腰包,整天将這些個人給慣的不知高低。
各人行了禮出門,武氏就邀請宋氏到自己院子裡坐一坐:“前段時間想做幾件衣服,卻是有些不知道尺寸,正好請宋姐姐指點一番。”
一聽就知道是給四爺或者福晉做的。
宋氏現在沒心思争寵,這剩下的空閑時間,就隻做些針線活兒。畢竟,也不能真讓主子将你忘到腦袋後面去,不然這吃住穿的,可怎麼辦?
耿文華回自己院子,先在外面脫了披風,烤熱了雙手,這才進内室去。大約是因着日子無聊,她現下守着小阿哥的時候就多了些,這人和人的感情嘛,都是處出來的。雖然也不知道小阿哥現在有沒有感情,但耿文華就跟養了小寵物一樣,出門回來,必然是要先看一眼的。
瞧着小阿哥睡得安穩,這才往另一邊去——因着生火牆太廢柴火,所以這一個院子呢,也就隻小阿哥住的這屋子,是生了火牆,生了火炕的。
其餘屋子,你想暖和,那就隻能用炭盆。
她索性就在小阿哥這屋子的窗戶下面,擺放了桌子,上面放了書本紙張。趁着這會兒先臨摹幾張字帖,寫完了也不讓人收拾,自己疊吧幾下塞在袖子裡,回頭就可以塞到炭盆裡了。
知春看她不忙了,這才來回話:“棉手套已經做好了,院子裡人手一雙,冬天用來幹活兒倒是方便,比袖筒要好用些。還有那多的,今兒做了一隻小貓。”
耿文華接過來看了看,頓時驚喜:“這做的還挺好,跟我那畫兒幾乎一樣了,剩下的也全都做了,咱們就擺放在屋子裡,小阿哥長大了,想拿哪個拿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