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早上吃的不多,放下碗筷就起身了:“準備馬車進宮。”雖說不是大早朝,也是要進宮點卯當差的。
耿文華忙起身相送,送到院門口,胤禛沖她擺擺手,大踏步往外走了。
耿文華略站了片刻才趕緊問知春:“可耽誤了給福晉請安?”
那倒是不耽誤的,平常給福晉請安也是吃了早飯才去的。再者,今兒看着是天亮的很,但實際上時候并不算很晚,這會兒估摸也才七點多。
耿文華忙讓人拿來了大披風,裹好之後往外走,路上的積雪是已經被清除掉了,但樹枝上,假山上,大約是留個景色給人看,就沒人動,還是雪白一片。
耿文華順手捏了一把,團成圓球轉身沖樹上砸了一下,她團的不是很結實,雪球撞在樹上就散開了,半點兒沒撼動大樹。
“耿妹妹倒是好心情。”旁邊忽然傳來聲音,耿文華一轉身就看見武氏正沖着這邊走來,她和武氏住的院子隔着一個花園,兩邊都是小路,要往石榴院去,就肯定要在這拐彎之處有個交彙的。
平時少有碰見的,武氏經常去的比較早,因為胤禛大部分時候要上朝之前,都會往正院去一趟,去的早了,見胤禛的機會更大些。
今兒大約是知道胤禛在耿文華這裡休息了,所以武氏起的也就沒那麼早了。
兩個人走到一起,武氏仔細看了耿文華面色:“瞧着倒是紅潤的很,可見是……”
不等她說完,耿文華就連連擺手:“武姐姐快饒了我吧,這種話我可不愛聽。”
武氏一挑眉:“我尚且都未說出口,你有什麼愛聽不愛聽的?再者,孩子都生了,還如此嬌羞?”
“不是生不生孩子的事兒,而是這種内帷之事,我不喜歡和人談論。”耿文華正色說到,武氏面色就有些不好看,覺得耿文華是意有所指:“你覺得我說話粗俗?”
“并非如此,武姐姐您誤會我了。”耿文華臉上神色倒是沒多少變化:“武姐姐在咱們家,那也是能詩會詞的才女,我如何敢嫌棄武姐姐說話粗俗?這隻是我自己的一點兒小性子,您别和我計較。”
她沒興趣和人讨論自己的床上事兒,雖說是同一個男人,她們可能是說習慣了,但耿文華不行,耿文華會覺得,像是被偷窺了一樣讓人難堪難受。
武氏不再說話,進了石榴院那臉色也沒變回來。那拉氏倒是好奇了:“武妹妹這一大早的,是和誰生氣呢?”
不等武氏開口,耿文華就趕緊笑道:“是和妾身生氣呢,早上來給福晉請安,湊巧遇見了,我說了幾句話惹怒了武姐姐,我給武姐姐賠罪,您看福晉也在這兒呢,您要是再繃着臉,我這心裡也不安,福晉瞧着也不自在,我們和好了?您别生氣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了武氏的手指,武氏繃着臉看她片刻就繃不住了,露出個笑容來:“我和你計較也真是……白費勁兒。行了行了,我不生氣了,你好好的坐在你那位置上吧。”
又給那拉氏賠罪:“倒是讓福晉跟着操心,實在是奴婢的罪過了。”
那拉氏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們和好就行了,都是一家子人,咱們府裡算是清靜的,就你們幾個,你們若是整日裡還吵吵鬧鬧,紛争不休,那我不得安甯,王爺外面累一天了,回來還得聽你們抱怨,豈不是更累?總歸都是伺候王爺的,你們乖巧聽話些,我也能省心,王爺也能安心,咱們府裡才能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