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家,不管生女兒還是兒子,耿家都需得表現的十分看重。
“還有這長命鎖,特意在護國寺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寓意也好。”純金打造的,嬰兒拳頭大小,是祥雲的樣式。
耿太太連着拿出來好幾樣東西,都是十分珍貴的,搞得耿文華都開始懷疑自己準備的節禮是不是太薄了些。耿太太将東西放好:“你安安生生的在府裡,别讓王爺和福晉厭惡了你,你阿瑪現在,因着你的緣故,也被人看重,今年分的那米面,硬是比往年份量更足。”
這還是一方面的,其餘的孝敬,那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耿文華就皺眉:“阿瑪收了人家東西?”
耿太太忙擺手:“沒有沒有,都是上面給,他才接的,你阿瑪的性子你還不知道?若是個善于鑽營的,也不至于這些年都不動位置了。再者,他也沒那膽子,生怕連累了你,你現在生了阿哥,那可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别看面上說的,是男是女,都得看重。但說到底,阿哥和格格,不一樣。
阿哥若是沒意外,日後最低了,怕也得是個貝勒爵位,那日後作為親外家,耿家但凡求上門,就沒有什麼事兒是擺不平的。可格格……就算是不撫蒙,怕是日後也不會有什麼爵位。除非……這位王爺能更進一步。
親王往上,能是什麼?
但這種事兒,隻能在心裡想想,萬萬是不能表露出來的。這幾年朝堂上因着這太子之位的事兒,鬧了多少風波了,上上下下,換了多少人了。若隻是換也就算了,這還有被抄家滅族的,誰心裡不膽顫呢?
耿太太笑道:“你阿瑪心裡有數的很,你别擔心。在府裡,可過得好?四福晉素來在外面有賢名,必然不會苛待你,但其他人,你相處的如何?”
耿文華笑道:“都是十分好相處之人,額娘不用為我操心。”
耿太太拍拍她手背:“那就好,王爺……你需得伺候好了他,外面都說他十分冷厲,但男人嘛,在自家終歸是和在外面不同的,水能克剛,你是女子,需得柔順,軟和……”
耿太太語重心長:“你現在可不是在閨閣的小孩子了,萬不能随意使性子撒脾氣。若是有什麼不和心思的,且忍一忍,明白嗎?”
耿文華忙點頭應了,算是明白了,這一家子的性子,大概就是那種低調隐忍的性子。
既如此,也就不用很擔心會拖後腿了。
說了一會兒的話,耿文華本來想打算留下耿太太用午飯的,但耿太太沒留,隻說時候不早,就起身告辭了,臨走又說起來銀子的事兒:“早些時候買宅子借用了你的銀子,這如今府裡也寬裕了些。你阿瑪說,這銀子就該還給你,免得你手頭緊張,畢竟你也生了孩子了,不比以往,怕是用錢的地方也多。”
說着話就往她袖子裡塞了一下,耿文華正要拒絕,但耿太太已經轉身走了,估摸着就是怕耿文華推辭,才特意要留到現在給的。
等人走了,耿文華才打開荷包,裡面裝着的是銀票,她清點了一下,總共是五百兩,這可比當時拿走的要多些。
但頓了頓,她也沒讓人再追出去,給就給吧,大不了日後,她在别的方面給補回去。
“咱們府裡可允許買鋪子?”她就問知春,知春眨眨眼,也有些不清楚:“這個,奴婢打聽打聽?”
耿文華就點頭:“也好,你打聽清楚了,咱們手裡這銀子也湊一湊,放着也是白放着,買個鋪子,好歹細水長流的,能有個收入。”
知春就笑道:“太太還是疼小主的。”
“與其說疼我,倒不如說……疼我這小阿哥。”耿文華搖搖頭說道,知春略頓了頓,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來。耿文華就笑道:“我心裡明白的,難得糊塗嘛。凡事若總是計較到明處,難免心寒,日子就難過。”
她伸手抱起來小阿哥:“就是小阿哥,現在是在我懷裡呢,等長大了娶媳婦兒了,有了孩子了,指不定也就和我疏遠了,這世上,哪兒有絕對的好呢?”
知春忙笑道:“小主這話說的可不對,奴婢瞧着小阿哥是個聰明機靈的,将來長大了,必然孝順小主。”
随着她的話,小阿哥就是一泡尿,連帶着耿文華衣袖都濕掉了,他自己還一張嘴,委屈的哇哇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