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因着如此,做侍衛是安全許多的,隻要跟着主子到處跑一跑就完事兒了
壞處抵不過好處,侍衛營在京城就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好去處了。但八旗子弟那麼多呢,總不能一個個都上侍衛營去。其實,近些年,因着戰事減少,有許多的八旗子弟,甚至都淪落為内務府打雜了,别說是上戰場了,尋常都沒當差的機會。
鑲藍旗最近的調動,是聽說皇上打算在西郊那邊蓋一個暢春園,既然要蓋園子,那必然是要用侍衛的。
鈕祜祿氏這弟弟呢,家裡也是嬌養着長大的,上戰場那肯定是舍不得的。科舉的話……滿人科舉其實是很有優勢的,畢竟分了榜,漢人榜和滿人榜,不用和漢人争,這優勢就大的很了。但偏巧,她這弟弟也不是個擅長做文章的。
文不成武不就,家裡可不就要着急了嗎?
難得打聽到這麼一個消息,鈕祜祿氏也沒敢立馬找門路,思來想去,就先将耿文華請過來問問情況。
耿文華哪兒能知道這麼多道道,隻笑道:“這倒是好主意,既然是家裡幼子,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能守在阿瑪額娘身邊就是孝順了。再者,做侍衛,平平順順也有升遷機會,倒是更坦蕩呢。”
鈕祜祿氏擺擺手:“倒也沒想那麼多,隻這些年,不管是軍營還是侍衛營,都不太好近,若是鑲藍旗有調動……正巧,我家也是鑲藍旗下的,若是能得一名額,我也能略放下些心來。他能有個去處就好,也不至于在家裡蹉跎。”
“那看來今兒這魚,我是沒口福了?”耿文華笑着說道,鈕祜祿氏擺手:“你看你這人,你就是說完全不知情,我還能不讓你吃這一口肉?我就是問一問,你阿瑪不是管領嗎?那這事兒是誰負責……”
到時候她家也好去走走門路。
耿文華眨眨眼,忽然一拍手:“你這人,可真是放着好處不會用,鑲藍旗的旗主是誰你知道嗎?”
鈕祜祿氏頓時怔愣住,耿文華挑眉:“這事兒犯得上找别人嗎?你給旗主寫封信,也不用别的,好哥哥喊兩聲,這事兒是不是就辦成了?”
鈕祜祿氏頓時臉色漲紅,伸手點耿文華:“你可真是……這好哥哥我不會喊,你來教教我 ?”
鑲藍旗的旗主,是胤禛。
幾年前廢太子之後,圈禁了大阿哥,也不知道康熙是如何想的,就将分了八旗給幾個兒子,胤禛是得了鑲藍旗,做了鑲藍旗旗主。
耿文華笑嘻嘻的:“這個我真會,來來來,我也不白吃你一頓魚,我給你做示範,好哥哥~”
她捏着嗓子,一手甩了下手帕,一手點在臉頰上,沖鈕祜祿氏抛了一個眼神。
鈕祜祿氏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忍不住笑:“你真這樣喊過咱們王爺?”
“看您說的,我有這樣的膽子嗎?我若是這樣喊了,怕四爺得立即找那薩滿來給我驅邪了。”耿文華收了動作,笑眯眯的說道:“咱們家四爺什麼樣的人,姐姐不是更清楚嗎?”
鈕祜祿氏伸手捏她胳膊:“好啊,你自己都知道這樣喊是什麼下場,居然還來撺掇我?我這魚,果然是白喂了你。”
耿文華笑哈哈的躲開,又給她出主意:“四爺現下不在京城,這事兒呢,你若是寫信問他,怕是也來不及,倒不如先打聽打聽情況,看這侍衛的事兒是誰負責,又要多少人,是什麼條件,若是你弟弟能憑着自己本事進去,多少也能讓王爺高看兩眼。若是事兒不成……”
到時候再走關系也來得及。
你這一上來就要走關系,那在胤禛心裡,你弟弟能是什麼樣的人?怕不是什麼幹不成,還得讓嫁出去的姐姐拉拔的無能之人吧?
鈕祜祿氏頓時有些深思,耿文華也不催促,轉頭去看五阿哥,這一看,差點兒沒吓一跳,趕緊喊:“那可不能吃。”
四阿哥一隻腳正好伸在五阿哥面前,五阿哥兩隻手抱着,正要往嘴裡塞呢。這一口下去,先不說五阿哥要不要哭了,四阿哥是肯定要哭的,來人家地盤還弄哭了人家小主子,這事兒可不能辦。
鈕祜祿氏也吓一跳,轉頭看見,就笑起來:“沒事兒,吃吧,正經蹄髈吃不了,先吃這個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