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這次你那口罩,倒是立了大功了。”她不言語,胤禛卻是主動開口了,視線放在她身上,帶了幾分探究:“你怎麼想起來做這個東西了?”
“因着小阿哥拉的太臭了。”耿文華怔愣了一下,趕緊說道。這話三分真七分假,小阿哥拉的确實是臭,但做口罩卻是因為棉花棉布太多了,消耗不了了。
再者,冬天嘛,天冷,她習慣了出門戴口罩,總覺得若是不遮掩一眼,臉都要凍僵了。
她這話聽的福晉都忍不住笑起來了:“月子裡的屎尿,哪兒有味道?再者你還是做親娘的呢,人家都說做了娘,兒子的……咳,民間粗俗之語。”
還是不說了。
耿文華也跟着笑:“民間那些婦人大多需得自己親自照顧孩子,照顧孩子這事兒多累啊,孩子哭了餓了拉了尿了,忙的人腰都直不起來,若是再不安慰安慰自己,那日子還怎麼過?還不得将親生的孩子當仇人嗎?咱們這樣的人家,不用親自上手,那自然是……香的就是香的,臭的就是臭的。”
就算是月子裡的孩子,那拉出來的也是臭粑粑。
而且,指不定更臭。
那拉氏忍不住挑眉:“原先覺得你有幾分天真,現在倒是覺得,你有時候看的還挺通透。”
胤禛不在意這話,隻問耿文華:“既然立功了,那你想要什麼賞賜?”
耿文華張張嘴,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胤禛這人,不太上道。你若是真心想賞賜,準備好了金銀珠寶,直接拿出來就行了。你這樣直接問,誰好意思說自己想要什麼呢?尤其是你作為上位者,下面這些人還得猜測你心思,要的多了怕你覺得貪财,要的少了怕你不當回事兒,将人家的功勞就定成了這個價錢,那日後誰還會盡心盡力的給你出主意呢?反正這主意不值錢。
她現在就兩難,這功勞,該要點兒什麼呢?
“爺,我想着,要不然給耿妹妹一個鋪子?前段時間她還說,想做個小生意。再者,耿妹妹現在畢竟是做額娘的了,手裡錢财若是寬裕些,日子也好過,小阿哥也能得益,您說是不是?”
那拉氏很善解人意的開口,這東西給的,給到了耿文華心坎上。
那拉氏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這鋪子現在是給的耿文華的,但其實,将來必定是小阿哥的,所以給了也不用心疼,給了自家兒子了,有什麼可心疼的?
胤禛頓了頓,就點頭:“既如此,還需得福晉多費心。”
府裡的産業,都是那拉氏打理的,給什麼樣的鋪子,給哪兒的鋪子,自然也得那拉氏拿主意。
耿文華眼睛都亮了,趕緊起身行禮:“多謝王爺和福晉賞賜。”她是半點兒不遮掩,臉都要笑扭曲了。
鈕祜祿氏看着也有些眼紅,她也有一個兒子呢。但人家這鋪子,不是靠着兒子得的,她也就隻好笑道:“恭喜耿妹妹了,日後耿妹妹可就要成為咱們府裡的有錢人了,那回頭必得請咱們喝茶才是。”
耿文華趕緊點頭,别說喝茶了,喝酒都有。
李氏是不在意的,她自己名下已經有了許多産業了,生了弘昐弘昀弘時,還有二格格,胤禛雖說是個節儉之人,但對于有生育功勞的身邊人,還是挺大方的。
她就是好奇那口罩:“那東西,真有那麼大作用?”
胤禛略點點頭:“我和身邊幾個人一直帶着口罩,從未感染風寒。倒是另外有些侍衛,不願意帶,覺得悶得慌,随意在外面行走,就感染了風寒。”
對比十分明顯,都是京城過去的,戴着口罩的不生病,不帶的就生病。還有山東那些官員,給胤禛面子,願意帶的,也不曾生病。覺得胤禛嘩衆取寵,搞這麼個東西來玩鬧的,生病的就多。
這東西,他昨兒也帶進宮和康熙說了,康熙也覺得挺好,正打算讓内務府多準備些,以備不時之需呢。
不過,做起來簡單,所以宮裡也沒打算遮遮掩掩,老百姓若是自己能做,也挺好,至少有什麼疫情了,也能防護自己一二。人口就是王朝的财産,若是能有什麼東西保證人口健康,那就是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