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本想幫司雲起一起收拾剛買回來的這些東西。
但他被司雲起強行送回了房間。
隔天再醒時,他眼睛都沒睜利索,打開門直奔司雲起房間。
卻走了幾步倏地頓住——
不知是司雲起有有意無意,先前始終關閉着的房門,在這天早上,是大開的。
原本空蕩的房間被些雜物占據了不少的地方,司雲起穿着校服站在陽台,聽到動靜後轉頭,“這棵山楂還沒栽。”
季杭沒反應過來:“啊?”
“你不是打算回來栽麼,”司雲起說。
季杭走進他的房間,問:“你這是……特意等我一起栽嗎?”
司雲起偏開視線,“沒有特意,昨晚不方便。”
季杭“哦”了一聲,蹲在陽台,小心地把保鮮膜解掉。司雲起把盆拿過去,和他一起栽。
就因為早上倆人栽了棵山楂,他們上學都遲到了。
黃侯站在講台上,淩厲的目光掃了一圈。
兩個邊上的最後一個都沒在。
黃侯點名:“書望。”
曹書望咯噔一下,還以為黃侯是催他的檢讨書,“娘娘,檢讨你再寬限我兩節課,大課間我一定恭敬地送過去。”
“少貧,”黃侯剜了他一眼,“季杭怎麼沒來?”
曹書望:“?我不知道啊。”
黃侯:“你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天天湊一起?”
“……”曹書望點了下頭,一秒後,又默默搖頭,想起上次和司雲起擠在一頂傘下的季杭,又想起八九個小時前為了和司雲起先離開灌了一瓶酒的季杭,歎了口氣。
“問你季杭呢,你歎什麼氣,”黃侯催道,“他手機還在我這兒,裝病可不好使,他為什麼沒來?”
曹書望:“我真不知道。”
黃侯:“你再替他打掩護。”
“娘娘,”曹書望何其無辜,他是真不知道季杭為什麼沒來上早自習,“今時不同往日了……”
“什麼今時往日的,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包庇季杭就是罪加一……”
黃侯話沒說完,看到後門的兩個人——
季杭、司雲起。
“你倆,外面站着。”黃侯說。
腳還沒邁進門,倆人換了個方向,貼着牆面罰站。
季杭有點後悔,悠長地歎了口氣。
司雲起瞥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是後悔栽山楂樹,說:“不該讓你今早栽的。”
“嗯?”季杭說,“就該今早上栽呀,要是還被保鮮膜捆着,萬一因為不透氣壞掉了怎麼辦。”
這人歎氣不是後悔栽山楂樹?司雲起問:“你歎什麼氣。”
季杭摸了下肚子,惆怅道:“早知道遲到就不這麼趕了,肯定吃了飯再來,好餓。”
司雲起:“……”
“季杭,司雲起!”黃侯出現在前門,“你倆還說悄悄話?我看你倆關系是真處好了,昨天還有摩擦呢,這摩擦出感情來了是吧。”
季杭的耳廓倏地一下就紅了。
黃侯皺眉:“季杭,你站前門來,司雲起站後門。”
兩個人一前一後守着教室,早自習50分鐘,剛開始10分鐘。
季杭探頭進教室,看了眼挂着的表。
好漫長,前一天晚上就沒吃什麼東西,他早就饑腸辘辘了。
黃侯從教室走出來,看着他們兩個,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進教室拿書,在外面站着寫題。”
看着兩個人乖乖去教室,她也轉身回了辦公室。
季杭特意在座位那多停了會兒,問臨近的人有吃的沒,但教室壓根不允許出現零食,他問了一圈也沒,問的時候餘光還注意到司雲起從自己背後出去了。
“杭,”曹書望把檢讨收尾,轉頭很認真地對季杭說,“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差點因為你檢讨字數翻倍。”
“?”
“沒什麼,”曹書望擺擺手,“出去站着吧你。”
“無聊,”季杭說。
“無聊?”楚雲回頭,遞上一本封皮花裡胡哨的書,“别說姐有好東西不想着你。”
“什麼好東西?”曹書望和路珂目光齊聚,異口同聲。
楚雲:“小說。”
季杭:“我才不看。”
楚雲:“我剛看完一個故事,男女主和咱們一樣大,愛的死去活來的,心疼死我了。”
“……”有一說一,季杭還挺想看看,這麼個年紀,該怎麼愛的。
曹書望“啧”了聲,對楚雲說:“你不如給我看,季杭甯願做兩套物理卷也不會看這個的。”
話音都沒完全落下,季杭就伸出了手。
曹書望:“?”
杭,你變得讓人好陌生。
季杭特意在這書封皮外面包了張英語報紙,從後門出去後,沒見到司雲起的影子。
?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司雲起跑哪裡去了?
他不是應該拿着課本站後門這兒麼?
人呢?
季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司雲起不會是被黃侯叫走挨罵了吧!
不行!
兩個人一起遲到的,為什麼隻罵司雲起一個人!
季杭捏着報紙氣勢洶洶,辦公室半開着的門被他猛地推開。
黃侯擡頭。
季杭蹙着眉,一句“要罵一起罵”在看清辦公室裡隻有黃侯一個人時生生堵住。
司雲起沒在這兒?
那他在哪?!
黃侯被他吓了一跳,“季杭,你幹嘛。”
季杭:“……沒、也沒事。”
黃侯見到他就生氣,剛被沒收了手機,這天早自習就遲到。
“你過來,”黃侯說。
有點完了,季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