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淩末詫異。
暴擊蹭得淩末的褲子上都是毛,寒時一把撈過他,舉在半空中說:“我撿到他的那天,把把暴擊。”
淩末聽聞噗嗤笑出聲,伸手撓了撓暴擊的下巴,像是哄小孩兒一樣說道:“原來你還是個福星呀!”
暴擊見狀,在自己主人腿上無情地蹬了一腳,縱身一躍跳進淩末的懷裡,隻留給寒時幾根飄落的白毛。
暴擊渾然沒有一隻野貓該有的警惕,相反的非常親人,這也是寒時當時決定帶它回家的原因。
一點警覺都沒有,回頭遇到壞人也傻乎乎的屁颠屁颠跟着走怎麼辦?
暴擊在淩末懷裡蹭得舒服,寒時識趣地退開了。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用品,又把暴擊的飯碗和貓砂盆布置好,再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七點。
寒時回到客廳,淩末還陷在沙發裡,暴擊則窩在淩末懷裡呼呼大睡。
寒時:“......”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格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淩末卻沒有要吃飯的意思,寒時在客廳和廚房轉了一圈,發現垃圾桶裡隻有早上自己帶來的早餐的包裝。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走後到現在,淩末什麼都沒再吃過。
淩末沒聽到動靜,隻是蹙眉看着手機,簽下寒時的興奮勁過去之後,他又被現實按在了地上。
TGD的另外四名隊員,現在依然毫無着落。
他給曾經的隊友發過消息,但并沒有得到回複,甚至沒有可能出現的猶豫或是直接了當的拒絕。
發出去的消息,直接石沉大海。
淩末當年走的決絕,走之後也幾乎沒有再私下聯系過誰,現在的TGD更不再是香饽饽。
或許不回複,已經是在給自己體面了,淩末心想。
懷裡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舒服地發出咕噜咕噜的響聲,卻并沒有得到人類的撫摸。
暴擊不滿,就着躺着的姿勢,仰頭舔了舔淩末露出的一截手臂。
一陣刺撓感打破了他的沉思,淩末垂首望向始作俑者:“睡醒了?”
暴擊又用腦袋蹭了蹭淩末的手臂求摸摸。
淩末順着它的意思撓撓腦袋,又撸撸後背,難怪總說小動物治愈,淩末察覺到自己消極的情緒似乎消散了一些。
為表感激,他把暴擊翻來覆去撸了個遍,知道它開始拒絕才停下手問道:“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飯飯?”
像個外人一樣,在邊上看着他們“父慈子孝”好半天,并且完全沒被發現的寒時,适時地清了清嗓:“哥哥,我也餓了,想吃飯飯。”
淩末這才看到寒時在邊上,聽聞先是一愣,看着人高馬大的寒時故意學他說話,有些滑稽,一下笑出了聲。
“抱歉抱歉。”他帶着笑意看了眼時鐘,“我給忘了時間,現在做有點遲了,我們出去吃吧,正好帶你到逛逛附近?”
寒時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先給暴擊添了飯,然後穿上外套走到玄關,還沒來記得穿鞋,猛地響起幾聲敲門聲,或者用錘門聲來形容更為貼切,咣啷咣啷的。
兩人頓下動作,對視了一眼,響聲還在持續。
淩末想去開門,卻被攔了下來,寒時不動聲色地往淩末身前走了一步,手放在門把上,卻沒立刻打開,他回頭問淩末:“我們還欠人錢了?”
戰隊雖然沒錢,但絕對沒有欠錢,淩末立刻否認:“沒有!”
寒時颔首表示知道了,不是追債的就行,起碼不理虧。
寒時左手微微擋在淩末身前,右手謹慎地按下門把,門往外推開了一些,卻沒有放開手,如果有突發情況,他可以立刻拉上門。
敲門聲停了,門縫被推開一點,露出一張頂着兩個碩大黑眼圈的臉。
寒時語氣冰涼:“找誰?”
門外的人似乎也是一怔,他退後了一步看了看房号,确認沒走錯,又問道:“這不是淩末家嗎?”
随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頭往前一湊定睛一看,驚訝地問:“等等,你,你是——”
淩末在寒時身後聽到熟悉的聲音,探着腦袋往外看了一眼。
“路林間?”淩末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路林間來過這裡,但不會沒事來這裡,更不會不打招呼就直接來。
門外的路林間苦笑起來:“是啊,我怎麼來了,我特麼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老子想好好睡個覺怎麼就那麼難!”
寒時看着路林間,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松開握着門把的手,他不認為眼前這個萎靡不振的人可以敲出那樣的動靜。
所以在他身後,一定還有人,不止一個人。
路林間想進門,但是寒時不肯松手,他擠不進那麼小的一條縫,而且寒時的眼神看着不太好惹,路林間隻能越過他朝淩末使眼色。
“沒事的,他是我朋友。”淩末拉了拉寒時的衣袖,又說,“對了,就是早上那個不知火舞。”
寒時聽聞,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在松開門把的時候手腕暗中使勁,用了朝外推了一下,又幾乎在同時帶着淩末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