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麼說吧。”常新不想和他掰扯,“你簽是不簽?”
淩末:“簽,我當然簽。”
淩末喝了酒,手微微有些抖,簽下的名字不如早晨那麼利落齊整,反是透着一股青澀,就像他選手生涯第一份合約上的名字一樣。
進屋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徐賽,在淩末簽完字之後,拿着自己的酒杯,舉在半空中晃了晃手腕。
“賽哥打不了了。”徐賽無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說,“但退役之後我一直在直播解說比賽。”
淩末沒說話,隻是看着徐賽。
徐賽也一口悶了酒杯裡的酒,灌得太猛還被嗆了一下,他用袖口随意地抹了下嘴。
“解說的還行,預測的也挺準,說明遊戲意識還在。”徐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捏在手裡問,“你這兒應該還缺賽訓組吧?”
淩末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轉頭看了寒時一眼,寒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讀懂了這個眼神,他從自己腳邊拿了瓶酒,給淩末的杯子倒滿,然後推到淩末面前。
淩末用唇語說了聲謝謝。
他拿起酒杯,站起身。
兩杯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都仰頭幹掉了自己的酒。
淩末放下酒杯,坐回椅子上的時候有些脫力,寒時手掌在他和椅背之間擋了一下。
淩末沒有察覺,隻是覺得椅背軟軟的,一下靠上去也沒覺着疼。
淩末我這合同看着,不一會兒又被抽走,寒時輕聲說:“我先幫哥哥收着。”
火鍋早就煮開了,咕噜咕噜冒着泡,辣鍋裡的油點子都蹦到清湯鍋裡去了。
路林間為了緩和氣氛,咋咋呼呼地喊着:“行了吧,能吃了嗎,再不吃鍋都煮幹了!”
陳火淼趕忙接話:“是啊是啊! 邊吃邊聊邊吃邊聊。”
幾秒前還空空蕩蕩的鍋裡,轉眼間就被塞得都不冒泡了。
等再次煮開的空檔裡,陳火淼忍不住感歎,大名鼎鼎的時神居然真的加入TGD了,又說起衆多俱樂部為了邀請寒時加入,做過哪些離譜的舉措。
像是不要試訓啦,直接上大名單啦,或者簽約費随便填之類的。
都聊到這了,徐賽随口一問:“Time加入TGD試訓了嗎?”
其實根本不用問,現在的TGD哪有什麼資格試訓别人,陳火淼都沒等回答,餓得不行直接掀開鍋蓋開始夾肉,他這個體型堅持到這個點才吃晚飯已經是極限了。
誰知一直靠在椅背上傻樂的淩末慢悠悠開口道:“試了的。”
“嗯嗯,是該試的。”陳火淼夾着菜,根本沒過腦子說道,過了幾秒才聽出不對勁,手裡的動作一頓:“試了??”
淩末慢動作一般地點了下頭:“對啊。”
陳火淼懷疑淩末喝多了,轉頭向寒時求證。
寒時到目前為止,酒杯裡的酒還是滿的,他一口都沒喝,清醒地回答:“試了。”
這下連常新都有點震驚,就算淩末堅持按要求來,但是TGD哪來的人啊,試訓也得有對打的人吧?
常新問:“誰和你打的?”
寒時看向淩末,淩末卻指了指自己:“我啊,我。”
“你?”常新确認地問道,“你們真打了??”
淩末:“是的。”
陳火淼好奇地又一次停下了夾肉的動作:“誰赢了?”
問完又自言自語分析道:“Time不會輸,所以你輸了?”
衆人一齊望向淩末,無論他以前有多久牛逼,畢竟都退役兩年了,相比起正值巅峰的寒時來說,淩末輸的可能性更大點。
沒等淩末回答,寒時先開口了:“我輸了。”
衆人難以置信:“嗯??”
淩末否認:“他沒輸。”
衆人無法理解:“啊??”
常新等不及地催促道:“别賣關子了,什麼意思快說!到底誰輸了?”
“路兒和寒時一隊。”淩末的語氣帶着一絲歉意,但不知道是對路林間還是對寒時。
但衆人瞬間悟了,紛紛表示寒時确實不能算輸了,畢竟帶着路林間沒人能赢,常新還特地強調了重點,沒人能。
從這個話題開始就一直沒搭話的路林間,惱羞成怒:“我們打得随機英雄匹配賽!我随到了一個不擅長的!”
常新給自己倒酒:“是是是,不怪你。”
路林間聽出對方在應付自己:“而且五個人都不認識!沒有默契才輸的!!”
陳火淼終于吃到了今天的第一口肉:“嗯嗯,都怪隊友,他們菜,帶不動你。”
隊友菜的話,那不就是在說寒時,陳火淼可完全不是這個意思,趕忙擋着嘴朝寒時小聲解釋:“時神,我不是說你哈。”
路林間咆哮:“我聽得見!!!”
淩末聽他們一人一句,笑得臉都酸了,他今天讓路林間和寒時一隊,确實是為了給寒時上難度,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讓人再受委屈了。
淩末給路林間斟了杯酒,想要讨好,又因為喝了酒舌頭有些不利索,說得又慢又軟:“謝謝我小林哥。”
淩末舉着自己的想要和他碰杯,路林間沒好臉地瞪了他一樣,還是拿起杯子和他相碰。
“我就是欠你的。”路林間想起自己今天都還沒能好好睡過,兩次剛要睡都被人拉了起來,轉頭看着對面同樣沒好氣地說,“欠你們TGD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