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記得寒時下車,說“我也去”,淩末還沒開口,他又說“我就和阿海站一起,不影響你”。
淩末看着神色自然和自己一起點串,和隔壁桌像是完全不認識,已經開始吃串的阿海,無奈地拖住了自己的腦袋。
本來比賽結束就是要去吃夜宵的,寒時正餓着,大刀闊斧地在每一個菜前面都想打勾。
最後淩末剝奪了他拿筆的權利,折中地删去了一些,并親手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在烤串開始陸續上桌的時候,淩末看到遠遠跑過來的人。
“阿開!”淩末站起身朝他招招手,“這裡!”
“抱歉抱歉,來晚了。”阿開跑了幾步到桌前,看到寒時的時候愣了一下。
淩末不好意思地問:“沒提前問你,你介意他和我們一起嗎?”
阿開隻是因為沒料到寒時在才會驚訝,笑着回答:“當然不介意,能和時神一起吃飯,我的榮幸啊!”
寒時站起身對他點了點頭:“開哥好。”
“别别别。”阿開撓了撓頭,“喊我阿開就行。”
三月倒春寒,即便燒烤店有布簾擋着,坐着不動還是有些冷。
阿開搓搓手,問對面倆人:“喝一杯?”
“他不喝。”淩末說,“我陪你喝點。”
阿開“嘿嘿”笑了兩聲:“做了教練還挺嚴格。”
淩末也沒反駁:“他還得訓練。”
阿開倒酒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給自己和淩末各倒了一杯。
兩人拿酒,寒時以茶代酒,三個人碰了一杯,拿酒的一口悶了,酒精滑過的地方瞬間就暖起來。
“我們兩年沒見了吧。”阿開又把酒續上。
淩末:“是的。”
阿開問:“現在怎麼樣?”
淩末:“挺好的。”
阿開又笑笑:“那就好。”
兩人又碰一杯,幹完一杯,阿開就會給立刻滿上。
寒時趁他們碰杯的時候,把提前剃下來的肉夾到淩末盤子裡。
淩末被辣得眯起眼,看見有肉就往嘴裡塞。
阿開和淩末是同期,TGD的魔王打野和ASF的第一法刺,場上是對手,場下是朋友。
就算淩末當年不辭而别,阿開也沒有對外說過他一句不是,雖然在心裡還是罵過幾句沒良心,竟然能一句再見都不說。
多狠的心呐!
但就是因為境遇相同,才能猜到,必定是有過不去的坎,他才會這樣決絕地放棄一切離開。
這樣想,責備又變成了心疼和遺憾,還沒能從他手裡奪過一個冠軍。
阿開邊回憶邊晃着酒杯,明明是白的,被他喝出了紅酒的感覺。
淩末這頭卻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口問道:“要退了嗎?”
阿開晃杯的動作停下,眼睛盯着酒杯裡的酒,好像能把杯子給看碎了。
“不愧是你啊。”阿開感歎了一句,“怎麼猜到的?”
“不難吧。”淩末輕輕歎了口氣,“你的隊員都快哭了,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阿開任命地點點頭,然後一聲不吭把杯裡的酒全幹了,酒意總是能很好地解釋為什麼眼眶紅了。
嗓子被辣得不行,阿開沙啞地“嗯”了一聲,說:“今天最後一場。”
又安靜了幾秒或者十幾秒。
“是上一場打壞了?”淩末沒有拐彎抹角,他們之間也不需要。
阿開苦笑舉起手腕搖了搖:“算是加速吧,本身也不太行了。”
淩末主動拿起酒瓶,給兩人倒滿,也不走幹杯流程了,兩人直接仰頭就喝。
喝得急了又辣又嗆,寒時悄悄給他拍拍背順氣。
淩末咳得厲害沒注意到,阿開在對面卻看了個清楚,嗓子辣勁過去後不想氣氛那麼沉重,故意調侃道:“時神這是追星成功了啊,偶像變老闆的感覺怎麼樣啊?”
“什...什麼?”淩末咳得停不下來,勉強開口問,“什麼偶像?”
“時神不是你的小迷弟嗎?”阿開說。
阿開這麼肯定地說出口,着實讓寒時也怔住了,他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從沒和其他人說過這些。
“你怎麼知道的?”寒時問他,手還停留在淩末的背上。
“嗯?難道不是嗎?”他們的反應倒是讓阿開覺得奇怪,難道是自己當年想錯了?
“你當年不是隻挑戰罵過淩末的人嗎?誰罵得越狠,你殺得越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