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見鬼的叫聲差不多也就是這個音量。
雙夏本來就膽子小,又是天黑又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連人臉都沒看清,猛地急刹車閉着眼睛就掉頭要跑,結果一頭紮進了走在他身後的謝一懷裡。
“啊啊啊!一哥救命!救我救我!”
謝一下意識地把他往身後攬,自己擋在他身前,停住腳步朝着外面冷聲喝到:“誰!出來!”
可偏偏外面的人打算故弄玄虛,藏在關着的那半扇門後不出聲也不現身。
阿海從隊伍邊上上前,隐蔽着自己貼着牆走,雙夏躲在謝一身後,摸着自己的小心髒還要震驚阿海那麼大的碼子,走路居然可以一點聲音都沒有。
阿海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手輕輕按在門把上,朝謝一使了個眼神,謝一立刻不動聲色地帶着雙夏往後退了步。
所有人屏息以待,就在阿海用力朝内拉開門的瞬間,躲在外面的人似乎也恰好準備好了轉身亮相。
“Surprise!!!”
在黑夜裡依然刺眼的金色長發出現在衆人眼前。
雖然他們并不相信皮卡去醫院這種借口,但也不曾想過這個人不和LLK的隊員待在一起,居然躲在側門口等TGD。
謝一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揍這個傻逼,拳頭都握緊了,要不是在聯盟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動手。
傻逼才會在大晚上躲在門背後吓人,不對,傻逼都沒他傻逼。
阿海拉開門後就沒動,面無表情地站在中間,他一個眼神都沒給皮卡,不說話也不讓開。
像座無形的山把危險分子和TGD衆人阻隔開。
皮卡笑着舉起雙手,做出投降任捕的姿勢,嘴裡還是嚼着口香糖,站着的時候也沒個正形,身體總是抖來抖去,唯獨目光灼灼地盯着淩末看。
他的打量毫無禮貌可言,寒時斜跨一步站在淩末身前,擋住了皮卡那讓人不适的眼神。
寒時回給他的目光裡帶着警告。
“别啊時神,我沒有惡意的。”皮卡哪怕是帶着笑說話也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我隻是作為LLK的教練代表LLK來和TGD的教練聊聊而已嘛,你們别緊張。”
張口閉口LLK,人都不讓你上台了還派你來做代表呢,騙鬼都不信!雙夏在心裡嘀咕着。
但是搬出戰隊和戰隊作為由頭就讓人沒辦法拒絕溝通。
皮卡看着對面的寒時依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他又人高馬大把淩末完全遮擋住了。
再看看身側的更離譜的大塊頭,皮卡有種自己往前多走一步就會被掄起來吃個過肩摔的感覺。
于是他識趣地揚了揚眉,站在原地踮起腳,朝着寒時背後的人喊話道:“末神??真得隻是聊聊,我就一個人而已,我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你們可以全隊加保镖都在啊。”
“而且就算我想把你怎麼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合适啊,你說是吧?”
皮卡的語氣輕佻,兩句話說完,想揍他的人又多了一個。
寒時陰着臉剛要往前邁步,淩末從他身後走出來,不明顯地抓了一下他的手,像是在對他說沒關系。
淩末走到皮卡面前,阿海往後退了一步,但依然在他一掌就能擊倒危險分子的範圍内。
淩末在他面前站定,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輸了比賽還那麼高興?”
聽到他的話,皮卡竟直接大笑了幾聲,索性聯盟周圍沒有太多居民樓,不然人都得報警告他擾民。
“當然,為什麼要不高興?”皮卡情緒高漲,“比賽輸了才有趣啊!一個遊戲要是天天赢,那還有玩下去的必要嗎?”
“媽哎,這是戰隊教練能說得話嗎???”雙夏拽着謝一小聲道,“他是不是真瘋啊!?”
謝一又把他擋到身後不讓皮卡看到:“你别吵。”
“沒有必要嗎?”淩末沉着臉說:“你在玩得不是遊戲,而是你們戰隊選手的職業生涯,你知道嗎?”
“那又怎麼樣?”皮卡不以為意地說,“比賽輸了難不成怪我嗎?是他們打不出我想要的效果。而且,我是LLK的主教練,他們要是不滿意,可以換戰隊啊,我一定祝福。”
這話淩末聽得都心底一寒,他不知道皮卡在隊内是不是也這樣和選手交流,他們的選手在聽到這種話時會是什麼心情?
“皮卡,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才加入LLK,又是為了什麼才決定從事教練。”淩末壓着情緒對他說,“這确實是在打遊戲,但也不隻是遊戲,你身為主教練,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我知道,這是比賽嘛。”皮卡作思考狀,“你要問我為什麼要做教練嘛——”
“不用和我說。”淩末打斷道:“這是你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淩末不想再和他多廢話。
“好。”皮卡挑了下眉變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我在這等你,就是想告訴你,老東西們膽子小非要把我換下來,但凡他們沒把我換下場,現在輸得一定是你。”
“但是沒關系,來日方長。”皮卡拖長尾音,一字一句道,“我非常,期待我們之後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