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裡沒有監控吧。”淩末笃定地說,“不然你膽子也沒那麼大,所以我要是在這裡真的揍你一頓,你也一樣拿不出證據吧?”
“你是不是瘋了!”賀司被阿海按着動彈不得,隻能靠嘴無能輸出,“你瞎說什麼!!”
淩末始終笑嘻嘻地看着他,一直等到賀司罵完,淩末才斂起笑容,從下向上掃視了一圈,撩起眼皮說:“賀司,到底是誰在瞎說?”
賀司扪心自問,剛剛那樣的淩末确實讓他覺得陌生又恐懼,那和他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樣,那是超出自己認知的未知情況。
他剛剛甚至有那麼一瞬,覺得淩末真的會不顧一切上來給自己一拳。
畢竟他已經離開了兩年,誰知道這其中發生過些什麼事情,而且他也不是選手了,如果他用自己俱樂部老闆的身份給自己一拳,或許未必能動搖TGD的比賽資格。
可也就短暫地一瞬,淩末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就已經變回了原本的他。
垂死掙紮罷了。
賀司的恐懼逐漸消失。
他忽然咧開嘴“哈哈哈”大笑起來,睜大了眼睛看着淩末喊道:“你還是怕的,對吧!”
“我怕什麼?”淩末問他。
阿海的手一直抵在賀司的肩頭,賀司就像被釘在牆上般,肩上的疼痛傳送到四肢進入到大腦,把他刺激得更狂更颠。
賀司全然不覺得自己是個獵物,他挑釁地看着淩末:“怕你的好打野被禁賽,怕TGD被取消比賽資格,怕你又重新變成那個人人喊打的白狼樣!”
“可那都是假的,你我都知道,寒時沒有打人。”
“是啊,你知道,我知道,他沒打人,但那又怎麼了?你們有證據嗎?你們能拿到監控嗎?你們拿不到!隻要我說他打人了,他就是打人了!”
“确實。”淩末點點頭,突然幹嘔一聲,轉過頭緩了緩,随後對寒時說,“我撐不住了,他好惡心。”
同時進來的寒時始終一言未發,直到此刻才開口道:“那就回去吧,都錄到了。”
錄到了?
他這才注意到寒時黑色外套上夾着的黑色拇指相機。
賀司突然瞠目而視:“你們居然敢錄像?!!”
“那不然怎麼辦呢?這個茶水間裡看着也沒監控,就算有,我也拿不到。”淩末拍拍阿海,阿海松開手,賀司腿軟的差點沒站住,淩末看着他狼狽的樣子繼續說,“你把光年TV監控盜走,除了讓你親口說出真相,我沒有其他辦法了,請你理解。”
“那又怎麼樣!!”賀司還在垂死掙紮,“你們去說有人信嗎!隻要韓佳不開口,你們說什麼都沒用!”
已經走到門口的淩末極不情願地回過頭,再次看着他,說:“關韓佳姐什麼事?”
賀司頓住:“你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啊,我也想問你來着。”淩末淡淡地說,“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把TGD幹晾一整天,之後又故意隻針對TGD錯放宣傳片,我們是不是無意間得罪你了?賀哥?”
“TGD是哪裡讓你覺得不爽,值得讓你一次又一次得費功夫陷害我們?這次買通營銷号也要花不少錢吧?”
“你說出來,我們可以改?改到讓您滿意為止。”
賀司:“......”
這是什麼綠茶發言。
賀司心裡的腹稿全被淩末打亂,他還沒能重新整理清楚,淩末在開門前最後說了一句:“錄像我們會交給聯盟,剩下的你和聯盟交涉吧。”
說完,三人走出茶水間,沒有再給賀司一個眼神,就如淩末一直說的,多看這人一眼都覺得惡心。
他們走出茶水間,看到在站門邊的韓佳和Melissa,韓佳沒走,而是一直等在外面,手裡牢牢握着手機看向淩末。
她看似情緒穩定一些,至少沒哭了。
但神情卻讓淩末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向Melissa,隻見Melissa輕輕搖了搖頭,擡眼看向韓佳手裡的手機。
淩末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還不等他解鎖,就看到屏幕上,三分鐘前推送過來的大眼熱搜預覽。
一般隻有火爆的話題才會主動推送給相關用戶。
【韓佳:關于TGD打人事件,我有話要說......】
不用點開,淩末也能猜到她發了什麼。
“我們剛剛已經拍下了賀司承認監控作假的視頻。”淩末對她說,“其實你不用——”
"不。"韓佳開口的時候,嗓子還是啞的,“是我自己想說的,是我想說。”
如果能拿到賀司親口承認的視頻,剩下的交給聯盟,他們都會處理妥當,這樣就不需要把韓佳推到風口浪尖。
淩末心裡很清楚,隻要韓佳開口,無論她說得什麼,都勢必會引起争論,網絡上的言論能把人刺痛到什麼地步,他是最清楚的,所以他一開始才想和賀司私了。
不出所料,還沒等他們進一步說下去,聯盟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進來,韓佳當着衆人的面接起。
“是我,是的,都是真的,好,好,我明白,嗯,再見。”
挂斷後,她倏地呼出一口氣,而後釋然地笑道:“聯盟覺得我暫時不适合主持今天這場比賽了,讓我先回去休息。”
“你沒事吧?”Melissa安慰地輕輕拍了兩下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