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訣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說:“以後别再讓譚川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有什麼就說吧。”
“不是我讓他弄的。”蘇沅白說完就垂着頭不言語。
瞥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也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許訣提步就走,卻又被蘇沅白一下拉住了袖子,外套被他拉着正好露出襯衣的袖口。
“再等一下,就一下。”
“松開。”許訣掙脫他的手,而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仿佛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他這反應讓蘇沅白的臉刷一下的白了,眼裡瞬間溢滿淚水。
可許訣卻看也沒看他一眼,隻盯着那袖扣。
“袖扣很漂亮。”蘇沅白吸了吸鼻子說,“是去年拍賣……”
許訣終于放下手擡眼看他,臉上的不耐神情讓蘇沅白驚了一跳。
“說正事。”
“許訣,我……”他擡眼觸到許訣冰冷的眼神,最後隻說道,“當初的事情,抱歉……”
“不必,人各有志,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當初他選擇聽許建安的安排,他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沅白愣愣看着他,咬了咬唇,哽咽道:“打擾了。”說完快步離開。
一邊早就盯着這邊的譚川趕緊冒了出來。
“不是,許訣你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給你創造個機會,你怎麼把人給弄哭了,這麼多年一點沒變。”
許訣盯着他,直把他看得冒冷汗。
“幹嘛啊,我不是這麼多年看你心裡不好受,盡折磨人家林壹靜去了……”
“閉嘴!”許訣喝道,“我早說過了,我和蘇沅白不會有以後,别再自作主張,否則兄弟沒得做。”
“等等!”譚川伸手又攔了他一下。
譚川大概真是喝多了,他醉醺醺道:“行,你和蘇沅白沒事兒,你潇灑你清高,那我問你,既然如此,這麼多年,林壹靜那個替身算什麼?”
聽到這話,不知為什麼許訣竟是怒從心頭起,正要發火卻聽譚川又緊追不放。
“你不會是真喜歡林壹靜吧?”
許久,譚川沒動,像是真要得出個結果似的。
許訣心裡暗罵對方八婆,淡淡開口,“玩玩而已,别再說他是替身。”
曾經許訣也一度覺得林壹靜就是蘇沅白的替身。
因為看到他那個和蘇沅白神似的眼神才和他開始。
和他簽協議,與他□□,對他呼來喝去,偏偏林壹靜還總是逆來順受,對自己好,慣着自己,自己對他怎麼不好他都還在自己身邊,他跟蘇沅白一點也不一樣,至少他沒有跑。
許訣已經不想再去探究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隻想快點見到林壹靜,想抱着林壹靜好好地睡一覺。
這麼想着他轉身離開宴會,讓吳秘書送自己去了林壹靜那兒。
誰知道走進客廳卻看到林壹靜紅着臉有些手足無措地望着自己。
他窩在地上,面前的茶幾上擺了好幾個啤酒瓶,上面還擺着幾碟下酒菜,而電視裡是一部年代電影,電影角色包着頭巾扛着鋤頭正在勞作,整個場面實在滑稽。
好一會兒,林壹靜方才如夢初醒,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林壹靜其實有一點暈了,自從許訣不讓他喝酒,他雖然偶爾也會喝,但是從不敢多喝,唯恐被許訣發現,而且淺嘗辄止,嘗的也是那些高檔紅酒。
今天他是知道許訣會參加譚家的宴會,斷定了對方不會來,這才敢如此。
沒想到卻直接被對方撞破。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在家原來是這副樣子。”許訣語氣裡滿是嘲諷。
然後他就站在那兒盯着林壹靜,看得林壹靜有些無地自容,默默背過去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瞧他那委屈樣子,再配上電視裡的音樂,讓許訣更想笑了。
他給吳秘書發了一個消息後,直接走上前去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又拎着林壹靜進了卧室的浴室。
沒等加熱,淋浴噴頭裡的水就噴得林壹靜濕了滿身,讓他顫抖着縮了縮身子卻也不敢逃,否則被許訣再拎回來那就不是洗個澡那麼簡單了。
好在熱水器應該是不錯,熱水來得挺快,不一會兒便驅散了林壹靜身上的寒意。
他放松下來正要解衣服,卻見許訣已經光着身子走了過來。
酒意姗姗來遲,林壹靜全身騰地紅了。
許訣将他打橫抱起來跨進了不知什麼時候放滿熱水的浴缸。
“洗幹淨點,别讓我聞到酒味。”
林壹靜在他懷裡很不自在,往前挪了挪,說:“要不我出去洗吧,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被箍着腰攬了回去。
“别跑。”
說完這話之後,許訣幫着林壹靜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洗了個幹幹淨淨。
林壹靜哼哼唧唧地承受着許訣的索取,緊緊抓着浴缸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客廳傳來聲音,他以為自己是沒關電視,又或者是想不起的什麼原因,但到底聲音小了些。
從浴室又到了卧室,窗外夜歸的車流都已各自回家,兩人方才歇下。
林壹靜這會兒酒醒了些,被許訣的胳膊壓在身上覺得有些重,便翻身平躺着,果然,許訣就将手收了回去。
想起剛才的聲音,林壹靜想問問,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但他覺得許訣不一定能接受,于是他便開口試探道:“許總,我想養條狗。”
許訣被他握着的手微微頓了頓,雖然就那麼一怔的功夫,但林壹靜還是察覺到了。
“養那東西幹什麼,臭死了。”
“我會好好收拾的。”
今晚林壹靜看的電影裡有一條很乖的狗,跟着主人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很饞那麼乖巧的狗。
誰知許訣呵了一聲,“别胡思亂想,不準養。”
林壹靜早猜到是這個答案。
許訣顯然是有點潔癖,不喜歡動物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