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就是如此。

要殺人，總要有兇手。

“或許，找到他就能有線索，但是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林壹靜有些迷茫地看向他，好半晌才明白他說的是烏言的屍體。

當初得知烏言落水，林壹靜很崩潰，更加崩潰的便是對方屍骨無存，而他沒有本事也沒有勇氣去尋找。

他太天真了，當初隻想着烏言可能就真隻是失足落水。

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他卻始終不肯再相信對方是失足落水了，這是為什麼？

不管是為什麼，林壹靜都想知道那天的真相。

“找了多久？”他問。

蘇林抿緊了唇，說：“直到現在。”

林壹靜晃了晃，直到現在，那就是十年。

十年還沒有找得回來，如今還找得回來嗎？

為什麼找了十年還找不回來呢？

“為什麼？”眼淚控制不住地滾落下來，“為什麼十年都找不到呢？”

蘇林擡眼望他，眼睛裡也有了熱意，明白對方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可他還是答道：“可能沖到了其他地方，可能碰到了兇悍的海底生物……”

“你别說了！”林壹靜吼他一聲，又去抓住他的病号服的領子，“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你這個殺人兇手！”幾乎要将他拎起來。

此話一出，蘇林猛地擡頭，兩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然而沒等林壹靜說話，門口又傳來蘇沅白的喊聲。

“爸！”蘇沅白沖進來拉開林壹靜的手，“爸，你沒事吧？”

“你幹什麼？”熟悉而急促的聲音在林壹靜的耳邊響起，下一刻他被人擁在懷裡。

蘇林看了看走進來的許訣，又看了看還恍在夢中的林壹靜，臉上露出詫異，但随即又恢複了正常。

“沒事。”他說，“和林先生之間有些誤會。”

“林先生，有什麼誤會不能好好說，請你離開這裡。”蘇沅白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狠狠瞪着林壹靜。

然而下一刻，林壹靜就被許訣護在了身後。

“是什麼誤會，蘇叔叔。”

蘇林抿着唇沒有說話。

這時，林壹靜卻突然往前一站，一改方才的态度，在蘇沅白防備的目光中對着蘇林鞠了一躬，“抱歉，是我誤會了，下次再來看望您。”

說完也不顧在場幾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許訣立馬跟了上去。

“爸，您沒事吧？”蘇沅白心疼地看着蘇林，“到底是什麼誤會，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原以為是因為許訣，可看他對許訣的态度，完全不像是許訣啊？

蘇林搖頭，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疲憊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您好好休息，我等您睡着再回去。”

-

許訣跟着林壹靜一路下樓來到停車場，趕在林壹靜進駕駛座前一把抓住他将人塞到了副駕上，随即自己将車開了出去。

等出了醫院範圍，許訣這才開口，“你去找他幹什麼？為了不和我一起，甯願這樣去打草驚蛇？”

他說着語氣裡明顯帶了怒氣。

然而側目看到林壹靜頭偏在窗戶上毫無精神的樣子又怎麼都生不起氣來了，也幹脆閉了嘴不說話。

車裡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其實林壹靜從前很少坐許訣的車，僅有的幾次回憶都不怎麼好，而許訣坐他的車那就更少了。

許訣怕磕到林壹靜的頭，在駛入老城後就放慢了速度，然而快要到城關路時，林壹靜卻突然開口，“回公寓。”

“什麼？”許訣詫異，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沒想到林壹靜又重複了一遍，說：“我想回公寓。”

這次許訣聽得清清楚楚，沒問對方到底是為什麼，但是還是聽他的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很快，兩人一起坐上電梯回到了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很長時間的地方。

一進屋，林壹靜不由分說地就攀上了許訣的脖子。

“許訣，做嗎？”

他的行為實在反常，許訣沒辦法視而不見，捏着他的腰問他，“你怎麼了？”

“不想做嗎？”

林壹靜垂下眸去，似乎很低落，雙手也從他脖子上拿了下來，有些無力地向後靠，在背要抵到牆上時卻被許訣攬了回去。

洶湧澎拜的吻落下，兩人很快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