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塊白闆，什麼也沒有，但他這個樣子明顯是在對着這塊白闆忏悔，或者說對自己罪惡的忏悔。

“有看出什麼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于念在門口勾着腦袋詢問，半截身體在門外不敢踏進來。

“應該是仇殺。”

“廢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于念白了秦時一眼。

文姜在旁邊直接上手摸上晉安脖子上紅色的薄紗，像是拆禮物一般捏住蝴蝶結的一角慢慢扯下。

被遮住的脖頸顯露出來，一條紅色血線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突出，風幹了的血形成陣陣血路，一條挨着一條，像是某種透露着邪惡的陣法。

門口的于念好奇心戰勝了恐懼，也走了進來，觀察着：“這怎麼脖子上還流着血！”

“後面有東西。”聽到秦時的話于念下意識往身後看去。

什麼也沒有，轉過頭就看見文姜已經轉到屍體的後面，秦時也垂着腦袋沒注意到她。

心虛般地歎口氣，原來是這個後面，還好還好，都沒注意到她這一個小插曲。

她也走過去站在文姜的旁邊，看着她的手抵着屍體的脖子，兩隻手指摸索着什麼東西，短暫地停頓後往後一拉就看見一條白色透明帶着絲絲血的線被扯了出來。

“撕—”于念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的脖子也被扯出了什麼東西一般。

文姜捏着這條線舉到眼前平靜地說道：“兇手應該是在殺人後為了洩憤将這些鋼針紮在了這個屍體的身上，後面覺得不解氣便将他的頭砍了下來，他的心裡素質很強，面對一巨無頭屍覺得不美觀又重新将頭按了回去，但頭部與頸部銜接不好，總是會滑掉，他又用針線将頭縫了上去。”

于念聽着文姜的分析隻覺得越來越驚悚，仿佛看到了兇手在一個房間内将死者的頭一遍一遍地放在死者斷掉的橫截面上，甚至心情很好地站在死者的身後縫着腦袋，像是在縫一個破碎的玩偶。

秦時盯着晉安合不上的眼睛反駁到：“不，不是在死後，這些鋼針是在他還活着的時候紮上去的。”

“你怎麼知道？”

“人的各個部位都會受到中樞神經的指揮，人死後中樞神經便停止工作，不能對眼皮的肌肉發号施令，眼皮會呈現出不能運動的狀态，而人死前若遇到痛苦和恐怖時便會睜大眼睛。”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秦時後面說的話竟帶着絲絲笑意：“兇手一遍一遍往死者身上紮鋼針就是為了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殺掉他，他想讓死者帶着連死亡都抵消不掉的痛苦死去。”

“這麼狠，這人到底是得罪他什麼了？”于念艱難的吞咽着口水。

“那要看我們這位校草做了什麼讓他如此記恨的事情。”

“你知道些什麼？”文姜看着秦時問道。

秦時語氣悠然：“我可以告訴你，但作為交換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你昨晚去哪裡了？”

啊？昨晚回宿舍前大家不都在一起嗎？于念心裡發懵。

文姜卻用一副就這的表情看着秦時，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昨天分開不久我就發現那怪物殺不死，正想辦法脫身，結果那些鬼東西一下就不見了身影，我就和你們彙合了，後面的事你也在，都知道。”

秦時也沒繼續追問，像是突發奇想地問到這個問題，淡淡開口：“晉安，青大法醫學在讀，今年22歲，家庭經濟優渥，無任何經濟糾紛，在校期間也沒有與人有過矛盾，就談過幾個女朋友，有月妗、徐甜甜、周月以及現任绯聞女友吳昕娜，我知道的就這些。”

“周月！！！我知道她。”于念也沒管為什麼秦時會知道這麼多詳細信息，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驚呼。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她降低音量，隻用幾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昨天的檔案裡面，我見到過她的名字，上學期好像就開始休學。”

“休學？什麼原因”文姜追問。

于念快速地回憶昨天看到的内容，搖頭說道：“太多人了，有些記不清。”

文姜了然，從兜裡摸出來一顆豌豆大小的金豆子，兩指彎曲，一瞬間就沒入于念的腦門消失不見：“現在呢？”

剛剛怎麼也想不起來在這一刻逐漸變得清晰，她肯定地說道：“是心理問題，上面說周月心理有嚴重的自毀傾向，校方建議先休學一年。”

“會不會是這個周月與晉安分手後一直想不開然後患上了心理疾病，在家自殺後變成鬼回到學校來殺了晉安。”于念大膽猜測。

“不會，隻是簡單的分手沒有這麼強烈的恨意，況且……”想到那個在競賽場上意氣風發，光是赢一場比賽就會開心得擁抱隊友的周月秦時搖搖頭繼續說道：“她應該不是兇手。”

“你跟這個周月認識嗎？”于念注意到秦時的停頓，疑惑。

“不認識，隻是在學校比賽的時候見過一次。”

“那你說她不會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