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季平安被秦時扯住,他還沒反應過來秦時的手為什麼能自由活動,其他人已經沖了下去,他急得甩手,但秦時的手就像一根上了鋼筋的繩子,梏桎住了他。
“不想死就别下去。”秦時終于說了第一句話,說完他松開了手,在季平安質疑的目光中背過身去重新綁好。
季平安被秦時的操作整呆住了,他指着秦時的手,震驚道:“你你你…你的手。”
不等他多問外面就傳來綁匪罵罵咧咧的聲音:“小/逼崽子。”随着一陣槍聲響起,震散了樹林的鳥兒,也震散了人心。
大家不過都是在校大學生,最大的也剛步入社會不久,哪見過這陣仗,一個個被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們的想法終是太過單純,一個綁匪能将幾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綁來,怎麼如此大意給他們逃跑的希望。
季平安也被槍聲吓得坐在了地上,慌忙地找到自己的繩子胡亂在手上圈了兩圈後跟秦時排排坐。
“砰。”李利被綁匪粗魯地丢到了車上,震起灰塵,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腿嚎叫着,依舊有鮮血從指縫流出。
“你們自己上,還是要我來。”綁匪三下五除二地拆除了一面的塑料布,用手槍拍打着護欄,不善地盯着其他人。
剛剛怎麼下去的幾人又怎麼回到了原地,聚集在一堆。
綁匪穿着粗布麻衣,全身黝黑,兇惡的眼神似狼般盯着車上幾人,察覺到還有兩人乖巧地待在原地并未參與逃跑計劃,他冷哼一聲開口道:“算你倆識趣,可惜了我這寶貝隻見了一個人的血。”
接着臉上的橫肉一抖,看着逃跑的幾人威脅道:“你們要是還敢逃跑就不止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的害怕,綁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回到了車前,随着翁的一聲,車子發動,繼續開向前。
安靜的車内,李利的痛苦聲不斷,胡桃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小聲抽泣,她哽咽着抱怨:“我隻是想出去旅遊而已,為什麼嗚嗚…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李小玉一邊撕開自己身上的布料将李利中槍的地方包住止血,一邊安慰道:“行了,别哭了,不如留點精力等待下一次的逃跑機會。”
“可是他有槍,這能是一般的綁匪嗎?”胡桃問出了關鍵的一點。
“剛剛我們幾個人散在一塊,明明你離他更近,但他卻舍近求遠的打傷了李利,而李利又是我們當中唯一的男性,說明女性對他的價值更大,所以至少現在他不會随意地傷了我們。”吳昕怡指着胡桃娓娓分析着。
說完白吳昕怡将矛頭對向了秦時:“讓我好奇的是這位朋友,從一開始你就置身事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安靜在一邊岔嘴道:“說不定就是綁匪的幫兇專門來監視我們。”
“别胡說。”吳昕怡面色無奈地打了打她的後背。
秦時噙着一抹讓人不明的笑意,身體向後靠直,感歎:“你們不去做相聲演員都可惜了,一個捧哏一個逗哏。”
“噗。”季平安在旁邊忍不住笑了出來,察覺到那兩人的不悅的目光才尴尬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笑點比較低。”
“不好意思,不是有針對你的意思,畢竟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剛剛你的行為又确實有些可疑。”吳昕怡真誠地緻歉,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我剛剛的行為?啊,不好意思,我就是純粹的不想動,想着你們出去了我也能順帶得救。”
吳昕怡顯然是被秦時這番不要臉的話震驚了,久久不語,面色複雜地看了幾眼就此了事。
季平安内心激動,小眼神不停地往秦時身上瞅,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人根本不像他的那樣,剛剛警告他的語氣,明顯是知道些什麼,他這是抱上大腿了!!!
他已經決定了,他要做大佬堅實的狗腿子!既然大佬不想暴露自己,那麼作為小弟自然要幫老大隐瞞,懷着一份重任他眼神堅定地向秦時點頭,那眼神像是在說‘放心吧,一切交給我’。
秦時則是被季平安盯得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不會救了個傻子吧,也對,要不是傻子怎麼會被自己拒絕後還能屁颠屁颠找他,現在還露出這樣猥瑣的眼神。
沒錯,在秦時眼裡,季平安那堅定的眼神特猥瑣。
之後的一路車内就很沉寂,李利不知是不是疼暈了過去也沒了動靜,隻有安靜和吳昕怡時不時低語。
車程很長,山裡的路彎彎繞繞,颠簸一路他們還是睡了過去,秦時也閉着眼休憩。
“大哥,我回來了。”綁匪粗曠的嗓子喚醒了他們,秦時睜開眼,打量着周圍。
是個村莊,看起來很舊,他們停在了村莊的大門口,在綁匪吼了這一嗓子後就見前方稀稀拉拉地出來幾個人,一個中年男子走在前面,與綁匪面容相似,應該就是綁匪口中的大哥。
“幸苦了,二弟。”中年男子拍拍綁匪的肩膀,走向他們。
“大哥,我專門挑了幾個品相好的。”綁匪口中的他們像是商城裡供人挑選的貨物一樣,得意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