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着眼撫摸額頭,這應該就是這些村民讓他們進祠堂跪拜的原因,想此,他站起身來,不管倒在地下的鐘老二直接走出門去。
他一跨出門就被幾十雙眼睛死死盯住,秦時出來後周圍人的态度瞬間不一樣,他們看着秦時那眼神熱切得像是在看一群瑕疵品中終于出了一個合格的貨物。
村長走上前,眼睛一直看着秦時額上的一條紅色豎線不曾移開,複雜的神色倒與其他不同,他感慨萬千:“希望這次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吧。”
“鐘老二呢?”
“在裡面暈倒了。”秦時如實回答。
剛剛派進去的村民扛着鐘老二出來對着村長搖頭,人已經死了,村長走上前去阖上他的眼,含起一抹笑:“送他走吧。”
人送走後村長安排了他們住進一家空閑的房子,裡面蛛網橫生,破舊不堪。
吳昕怡探出頭去确定送他們過來的村民已經離開後,她關上了門。
“這些人到底什麼意思?”胡桃弱弱地發問,李利生死不明,不知所蹤,秦時又與他們分開。
“這些人應該是要準備一個什麼儀式,剛剛去祠堂也是确定人選。”吳昕怡将自己的推測說出。
“所以我們現在是安全的?人也選出來了,應該會放我們離開吧?”
安靜不客氣地說道:“要是會放我們離開就不是在這了。”
季平安則在一邊為自己剛認的老大默默祈禱,這些人看着就精神不正常,誰知道選人出來是幹什麼,不會是販賣器官吧?!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荒郊野外,這村子又窮。
希望明天還能看見一個完整的老大。
李小玉拍拍季平安的肩膀詢問:“你嘴裡一直在嘟囔什麼?”
季平安将自己的猜測說出,卻收獲一衆的白眼,他嚷道:“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看白癡的眼神,我好奇你的大腦一點褶皺都沒有嗎?”
季平安再不懂什麼意思也知道安靜在諷刺自己,他剛想争辯兩句就被吳昕怡打斷:“不好意思,安靜這人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嘴比腦子快。”
季平安本就不是記仇之人,有人遞了台階,自是要下的。
“現在我們的性命被綁在一起,我不希望在沒有逃出去前我們内部還發生矛盾,一人活大家都能活,一人死大家都得死。”
吳昕怡這話不用說大家也都明白。
秦時被帶着走到了另外一處住所,是一座小院,裡面幹淨整潔,顯然是有人特意清理了一番。
在村民走後他試着打開房門,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費盡心思将他們綁過來,現在卻對他們毫不設防,門沒鎖,外面也沒有什麼監視他們的人,要是想逃跑,完全可以逃出村子。
是忘了還是不需要,秦時更青睐于後者。
結合任務來看,村民進行祠堂一事就是要選出能夠阻止山鬼橫行的人,而判定标準就是額間有無紅線,也看得出他們對這件事的重視,要不然也不會為他單獨設一間屋子。
既是關于整個村子的大事,那麼他這個選出來的人就尤為重要,不監視、不關押,完全不怕他逃跑,與他們綁架的目的完全不符。
他走出屋關上門,準備去探查一圈。
剛剛在祠堂的時候秦時就知道這個村子沒有多少人,所以走在村子裡并未碰到多少人,他很謹慎,每聽到腳步聲便會将自己隐藏起來。
經過第四人的時候秦時發現了異常之處,剛剛碰見的幾人好像都抱着東西急匆匆地往一個地方趕去,想及他跟在第四人身後。
從後往前看還能看見那人抱着的東西垂下來一根,有點像綢帶,不過是紅色,難道有人結婚?除了王婆,剛剛在祠堂也未見有女性,還以為整個村裡沒有女性。
那人抱着紅綢腳步飛快,拐幾個彎就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那裡已經有好幾個人站在長梯上往上挂着東西,無一例外都是紅綢,站在門口的一個身影秦時還認識,是剛入村時鐘老二的大哥。
明明自己的弟弟死了,他卻一臉開心地招待着來客,不是強顔歡笑,是真正開心的笑,露出牙齒将臉上的褶子堆到一起。
喪事未辦,喜事先行,倒也夠怪異,秦時繞過前門從後院翻了進去。
院子本來就不大,秦時走幾步便能碰見人,應該是村子裡的人都來了,才會這麼多的人,簡直寸步難行,這樣下去怕也進不去前院。
他将後院探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還得起前院,但前院人來人往,大家又相互認識,根本混不進去,隻能另想他法。
他毫不猶豫地翻出後院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那幾人已經确定了不是隊友,但身在隅中,哪有抽身之理,所以就讓他來好好幫助這幾個可憐的人吧,秦時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正在休息的季平安打了個冷顫,還以為是自己冷到了,又換了個姿勢蜷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