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内堂之上供奉的竟是在王婆還有村長處見到的無臉人像!
這裡的人像比在他們那裡看到的還要更大些,幾乎占據了半個空間,沒有無官的臉低垂着,從下看上,即便沒有眼睛也帶給人一種凝視與壓迫。
人像從内而外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充斥着邪惡,讓人膽寒,秦時哪怕是一道靈魂,站在這裡也有種後脊發涼的感覺。
王婆家、村長家、祠堂都有這尊人像,看來他們用人來祭祀的也是這東西。
秦時看了幾眼便轉身離去,卻未看見在他轉過身時人像眼睛慢慢浮現。
回到身體裡的秦時跨出大門準備點燃蠟燭回到住處,沒想到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胡桃。
她隻身站在黑暗處一步步朝着秦時走來,隻是她步履蹒跚,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東倒西歪,等到走近後秦時才發現胡桃的肚子竟高高隆起,像有十個月的身孕一般,瞳孔沒有焦距地擴散。
下一秒,熟悉的尖銳聲從她的肚子裡傳來,是鬼嬰的聲音,秦時點上蠟燭揮了上去,躲在胡桃肚子裡的鬼嬰卻無畏懼,控制着胡桃,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沖了過來。
秦時隻好轉身逃開,将背包裡所有提升速度的道具不要錢地用上,反正是坑來的,這個遊戲也不缺送道具的人。
鬼嬰的速度極快,死死地跟在身後,遠離了祠堂,鬼嬰就多了起來,不一會兒,秦時的身後就多了一批鬼嬰,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夾雜在一起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好在上一批客人的道具足夠多,秦時也不忙回住所,直接上演了三遛鬼嬰,将它們在村莊裡遛了三圈才不慌不忙地回到擺上蠟燭的房子裡,在它們充滿仇恨的目光中滿意地關上了門。
清晨,天剛蒙蒙亮,躺在床上休憩的秦時猛然睜開了眼睛,起身到窗邊就看見幾個村民舉着蠟燭進到了屋内,他轉身下樓,正好與他們碰上,來的幾個村民二話不說就塞給秦時一根點燃的白蠟,與晚上他們瞧見的白蠟一模一樣。
“走吧。”領頭的村民如此說道。
秦時接過蠟燭跟上他們的隊伍,一路靜默,去的路線很熟悉,是昨晚遛鬼的時候走過,但他記得前面靠近後山,有點像在村外去了,昨天也就沒有前去。
看着前面匆匆趕路的村民,他垂眸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手中白蠟的燃燒速度不同于晚上拿在手裡的白蠟,他走了這麼長時間白蠟的長度都紋絲不動。
走的路上房子也漸漸少了起來,隻有零星幾個無人居住的房屋,到達了目的地,便看見吳欣怡幾人也到了場,還有昨天見到的村長也在此處。
所有人,無一例外,手上都拿着一根白蠟。
村長見到人全部到齊,像個和藹的老頭般笑呵呵地開口,隻是深沉的眼眸、年邁的姿态配上一幅年輕的面容,怎麼看都覺得讓人心裡不适:“昨天比較倉促,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你們提醒,現在說也不遲。”
隻見他的笑容逐漸加深,堆砌在臉上:“三天後就是我們的祭神節,這三天裡你們每天早上都要到此處更替蠟燭,每天在蠟燭燃燒完畢前一定要更替完。”
随着他的視線看去,說的正是在他們面前的這一塊大石頭,起碼得有一人高,大石頭的周圍被擺上了四根蠟燭,已經快燃燒到底部。
“牛二,給他們演示一遍。”
村長開口,一個村民便舉着蠟燭上前,将懷裡的四根蠟燭全部拿出來,一根接着一根将原本見底的蠟燭拔下又換上,牛二面無表情,但來自靈魂的害怕還是讓他握住白蠟的手下意識顫抖。
害怕?秦時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情緒。
白蠟在他們已知的用途裡是用來防鬼嬰,現如今卻要他們在這塊不起眼的大石頭周身也點上白蠟,難道這石頭下面鎮壓的就是鬼嬰?
“好了,你們的任務隻有這一個,希望三天後的你們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兒。”村長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天也完全亮了起來,不過仍舊陰氣沉沉,沒有一絲陽光穿過雲層籠罩下來。
“村長這是什麼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昨晚出村的事情?”安靜待村民全都走完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知不知道已經無關緊要了,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三天後祭神節的問題,恐怕三天後便是我們的死期。”吳昕怡難得的怅然。
祭神祭神,那不就是拿她們祭神。
連一向心大的季平安也不免緊張了起來,有了準确的日期就像是看着懸在頭頂的鍘刀一點點往下掉落。
秦時捧着蠟燭在旁邊幽幽開口:“還記得我昨天說的嗎?”
“村民行事怪異聚集的地方?”當時吳昕怡聽到秦時這麼說本就想去看看,現在一提自然想得起來。
兩人的交談讓季平安從懼怕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呆呆地望向他們問道:“啊?什麼?”
“沒事,玩去吧你。”安靜對着季平安笑得一臉和藹。
他有些無語地對着安靜翻了個白眼,被這麼一打岔,剛剛壓抑的氣氛也好了很多。
“此事要從長計議,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