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睜眼後第一時間不是去探查自己是否解困,而是盯着秦時的額頭再次出聲。
秦時聽此眼眸轉深,這是當時鐘老二在祠堂裡面念的東西,随後他感覺自己的額間發熱,像有什麼東西要湧了出來。
等到雙手被死死捆住他才知道自己額間的紅痕就是一套捆人的繩索,還是專門針對擁有神牌的人制定的。
之前的繩能遏制玩家,現在的繩能遏制擁有神牌的人,秦時眸中閃過冷意,系統真是好算計,為了封印邪神容不得一點差錯。
但系統越是如此,秦時越是迫不及待想要喚醒邪神,若之前喚醒邪神不過是任務所需,那麼現在,即便不是任務秦時也要将邪神放出給系統添堵。
村長看着被捆的秦時,他的語氣裡充滿着快意:“不要想着逃跑了,你有掙脫繩子的能力我也有再次困住你的方法,祭品終歸是祭品,這是你們唯一的作用。”
秦時撩起眼皮,絲毫沒有作為祭品的自覺,反而漫不經心地威脅道:“好啊,你們最好能看住我,否則等到我再次逃了出去你們的祭神節可就沒有祭品了,到時候要怎麼向你們的神交代呢?”
村長原本揚起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陰森道:“今晚由我親自看守。”
秦時對着他彎了彎眼睛。
這繩子對擁有神牌的人确實有禁锢作用,但此刻的秦時是靈魂啊,不算人,想掙脫繩子分分鐘的事,但他不急,他就是要一切流程正常走完,等到系統露面,讓它親眼看見邪神的複活。
在離開那個冰洞的時候秦時就試着使用了靈體,沒想到竟然成功了,自己跳入寒潭也被判定為他殺,之後他就将自己的屍體沉入潭底。
倒是鬼新娘沒有複活一事讓他察覺此事的不簡單,按理來說拔掉蠟燭就應該能解開鬼新娘的封印,包括那些鬼嬰也是如此認為。
除非封印鬼新娘的另有此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想到那四根冰蠟燭、被冰封的邪神、村長召喚的雨還有那一汪能被定為他殺的寒潭,這幾個唯一的聯系便是———冰。
那産生冰的物品才是封印他們的東西。
這個副本全是系統的手筆,那東西也必定是道具,是一個村長也知道的道具。
所以,秦時說那樣的話就是為了讓村長親自上陣看守他,這樣他才有機會套出道具的所在之地。
砰的一聲,秦時被摔進屋内,後背在地上摩擦,傳來火辣的痛感,讓他發出悶哼聲,始作俑者就站在原地看着秦時的狼狽。
村長慢悠悠地進了屋,找到主位的闆凳坐下,看着雙眉緊鎖的秦時,他的心暢快了起來,帶着高興的語調說道:“我獻祭過許多你這類的人,但你真的是第一個能讓我動用能力的人。”
秦時緩緩睜開眼,卻未看他,而是垂着眼皮低笑幾聲。
“你笑什麼?”
聽見他的疑問秦時這才掀起眼皮,不答反問:“你的能力?你确定是你的能力而不是道具嗎?”
“當然不是,它是神的恩賜,豈是道具可比拟的。”村長眼神不屑。
“神?”秦時将這個字在嘴裡咀嚼一圈,說道:“若真是神的恩賜,那神為何不直接将你們脫離出苦海,而是要讓你們在這一年又一年的煎熬,等待着下個祭品的誕生。”
“你懂什麼。”村長惱怒,反駁着秦時的話。
看着村長眼中閃過的遲疑,秦時坐起身來,盯着他地說道:“我确實不懂神,但你以為為什麼每年都會有神特點的祭品,又為什麼隻有紅痕的人才稱得上與神溝通的祭品。”
“為什麼?”
“因為我們與你口中的神來自同一個地方。”秦時平淡的話語卻讓村長的内心掀起軒然大波。
村長神色不明,秦時趁熱打鐵:“他是不是給了你一個東西?”
聽到這話他警惕了起來,開始懷疑秦時的用意。
秦時卻嗤笑一聲:“不用這麼警惕,那種以自身痛苦為能量的東西送給我,我也不想要。”
在村長怔愣的目光中,秦時繼續道:“你以為鎮壓鬼新娘的冰能源源不斷地産生嗎?”
“那個東西吸收着你們的痛苦轉化為能量,隻有你們越痛苦,它的能量才越充足,你以為每年一次的祭神節,神為什麼要面見你們,不過是想看看那個東西是否在正常的運行,看看你們是否如往常一般痛苦,他需要你們的痛苦來鎮壓與他敵對的神。”
“所以你們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的傑作,你口中的那位神不過是利用你們的痛苦,鎮壓着他想要鎮壓的人。”
“隻要有它的存在,你們永遠也得不到解脫,即便這樣,你也還想着為神效勞嗎?”
村長的目光越來越松散,秦時勾唇,說出來的話低柔中帶着蠱惑:“那東西在哪?毀掉它,毀掉它你們就能得到重生。”
“毀掉?”村長喃喃自語,手慢慢伸向了臉龐,原本渙散的眼神卻突然定住,他清醒了過來,不知道剛剛自己着魔般的狀态是怎麼回事,看向秦時滿是森冷:“你還能使用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