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很久,彎彎繞繞,即便秦時有心感知路線,卻也被繞得暈頭轉向。
“到了,給他解開吧。”
朦胧的月色讓他很快适合了光線,跟着下了車,前面是一個破爛的門牌,從外面看去也像是一個廢棄的廠房。
‘啪’的一聲,門框上挂着異情局的三個大字就掉下來一個,變成了異情,餘樂小跑過去,将地上的局字撿了起來,氣憤地吐槽道:“上面什麼時候能将我們這裡修繕一下啊,破破爛爛的,就我們這地,小偷來了都得放兩子再走。”
白羽生帶着秦時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到時候讓小魚來修一下就行了。”
“小魚,我們局的未來了就靠你了,接好。”餘樂将這個字扔給了剛剛開車的司機,他就是李魚。
李魚沉默地點頭,與他們分道揚镳。
進入到裡面,秦時打量着,比外面好一點,起碼這裡看起來真像一個辦公的地方,一排過去全是辦公室,還有接着電話急匆匆趕路的,與他們打招呼的。
看見他們帶了個人回來,也不新奇,仿佛司空見慣一般,隻是瞥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來的路彎彎繞繞,進到裡面卻是一條直路通到底,他們将秦時帶到了最裡面正對的一間房,外牆一部分用玻璃制成,看來就是審訊犯人的地方。
秦時坐下,手被铐在前面的桌闆上,所有人都出去了,隻留他一個。
“羽毛,他是誰?”一個男子将手靠在白羽生的肩膀上,詢問。
“老大吩咐我們要找的人。”
“他?會不會抓錯了,看着就跟以往的那些人不一樣。”
白羽生推開他的腦袋,無語道:“你自己去問老大。”
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穿着風衣的男子走了過來,面容斯文,明明很年輕,頭發卻黑白交雜,眼裡是散不掉的愁容。
“老大。”
“老大!”
被叫老大的人一一點頭附和,望向裡面乖巧坐着的人,問道:“帶回來的時候他有沒有異常?”
白羽生搖頭:“按老大你的計劃來,除了剛開始上鈎搶奪我們的木倉之外,其他時候都很聽話,沒有反抗,也沒有使用能力。”
秦時原本低着的頭突然擡起,與仁赫對上了視線,他嘴角揚起一個微笑。
“老大,他……”餘樂神色凝重,明明這面玻璃是單面玻璃,消音又隔絕視線,秦時竟能準确無誤地感受到他們。
仁赫也皺起眉頭,心裡訝異秦時的感知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就在玻璃外觀察着秦時,發現他異常的乖巧,不生氣,不叫喊,也沒有掙紮,隻是平靜地坐着,手指有規律地敲打着桌面。
“你們先回去休息。”
“老大,你都在這裡加班我們又怎麼休息得好。”餘樂滿嘴不在乎,“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在這裡待着好了,順便還可以監視一下他。”
“我也是。”白羽生附和。
仁赫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頭,強硬道:“你們先回去,之後有你們加班的時候。”
趕走了他們,仁赫就站在玻璃外,專注地觀察着秦時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有提早上班的人趕到了辦公室,一看見仁赫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還吓了一跳,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老大,你真的吓死我了。”
“抱歉。”仁赫嗓音沙啞。
“你是一晚上沒睡嗎?眼睛裡全是紅血絲。”他看了一眼裡面閉着眼睛的秦時,心中了然,關心道,“老大,你觀察犯人也要注意身體啊,這種事讓羽毛他們做就好了,何必你親自來。”
“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等等。”在男子轉身後仁赫叫住他,問道,“現在幾點?”
“五點四三分。”
仁赫推門而入的瞬間,秦時就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着,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仁赫先開了口:“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存在的意義。”
“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你們這麼沒禮貌的把我帶到這裡來,我以為我對你們來說沒有意義。”
“抱歉,是我手底下的人沒有輕重。”
秦時想拿手支着腦袋,卻被禁锢住,他垂下眸:“一個好學生自然是有一個好老師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