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各自散去,尋找起了工作,隻有秦時,在周邊打着轉,不急着找工作,同他一樣的,還有那位高中生。
這裡的招人的工作最多能達到日薪四枚木偶币,路過的人,他們的眼裡充滿了疲憊。
他看見一個與他們一樣正常鼻子的人找到一份還算可以的工作,上前詢問:“請問這個工作時間是多少?”
店主幹着自己的事,頭也沒擡,回道:“日薪三枚木偶币,時長20小時,幹不幹。”
“幹幹幹。”那人急忙回答,生怕答完了這份工作被人搶走一般。
但在他答應的一刻,他口袋裡的木偶币飛出去一枚到了店主手裡,店主哈哈大笑:“蠢貨,這一枚木偶币就當你的學費了。”
那一枚木偶币是他唯一的存款了,如今還被人騙走,他直接絕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另一個短鼻路人看見,有些于心不忍上前詢問緣由。
被騙的那人擡起頭來,拉住他的衣服絕望地說道:“那是我唯一的木偶币了,我還有個剛出生的孩子生病在家,就等着我賺錢回去給他治病。”他聲淚俱下,講得動情無比,“我對不起我的孩子,是我沒用,唯一的一枚木偶币還被人騙走,我的孩子,還等我回去治病啊!”
一個大男人,當街哭得這麼慘烈,那人同情得冒出淚花,與他的淚花一同冒出的,還有他的木偶币,在空中轉了一圈,飛到還在痛哭的人手裡。
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人摸開眼淚,喜笑顔開,不要臉地說道:“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這下,傷心痛哭的人進行了轉移,這樣你騙我,我騙你的事例不在少數。
“你發現一個問題沒有?”
就在秦時專心觀察這些人的時候,那個高中生湊了過來,跟秦時并排走着。
秦時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應聲道:“一些人撒謊後鼻子沒有變長。”
鐘無期點頭,看向秦時的目光帶着欣賞:“你觀察得挺仔細的。”
秦時側目:“你是?”
鐘無期楊揚下巴,眼裡是止不住的傲氣:“你叫我鐘老大就行,你這個人還不錯,這個副本你就放心跟我走,我會罩着你的。”
“你姓鐘…名老大?”
“你!”鐘無期冷哼一聲,“不識好歹,有你求我的時候。”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人卻緊跟着秦時,秦時無語:“你跟着我做什麼?”
“誰說我跟着你了,我散步還不行?”鐘無期嘴硬,要是他的鼻子沒有變長,那還有點可信度。
他捂住自己的鼻子,罵道:“什麼破機制,這也算。”
謊言沒有大小之分,隻要是被判定為說謊,不分大小,鼻子都會變長,那這個謊言又是如何定性的呢?這應該就是那些即便說了慌,鼻子也沒有變長的原因所在。
秦時心底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需要找人試驗一番,他眼珠轉了一圈,将目光鎖定在鐘無期身上,笑意加深。
就決定是你了,小鐘。
鐘無期總覺得身上涼飕飕的,但木偶城沒有溫度高低,哪來的寒意。
“鐘同志。”
鐘無期被秦時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眼神古怪,連忙回絕:“别,别這麼叫,你還是叫我單字一個鐘好了。”
秦時從善如流:“好的,小鐘。”
“你叫我幹什麼?”
秦時問道:“小鐘,你認識我嗎?”
鐘無期像一個炫耀的孔雀:“當然,這裡的每個人我都認識。”
“你們都見過面?”
“認識需要見面嗎?這麼多人我要是都見過,豈不都累死了。”
秦時聽到這話卻是直接說道:“小鐘,我們見過。”
鐘無期聽完直接樂笑了:“不可能,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還見過我,也不怕鼻子變長。”
秦時卻準确地說出了地點:“在青山大學的副本裡,我們見過。”
他再次否定:“不可能。”
“恭喜遊民秦時說出一個低級謊言,獲得三枚木偶币。”
這不是系統的聲音,很陌生,應該是木偶城的連接他們的聲音,讓秦時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之前理解的是隻要這個謊言對方相信,那麼欺騙者就可以獲得被騙者的木偶币,相反,若謊言失敗或被别人識破,自己的鼻子就會變長。
現在得出來的另一個隐藏内容就是,隻要自己相信這個謊言是真實的,那便會判定為真話,哪怕對方不相信此話,鼻子也不會變長。
這個便是最高謊言的内核所在,欺騙自己的大腦。
這也是系統所強調的内容:木偶城不允許說謊。
自己都相信謊言是實話,那何來的謊話呢?
也就不存在說謊。
木偶城不允許說謊,但這一系列行為明明是鼓勵大家說謊,隻有不斷地說謊才能在這裡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