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召喚出來的黑霧已經将秦時的手筋挑斷,讓秦時的汗水沾濕了額發,要是再不出去,邪神這個神經病就真的要殺死他。
系統現在是指望不上了,怎麼呼叫都沒有反應,連任務欄也呈現出一片灰色,不能使用的狀态,忽然,他看見了什麼東西。
“你不怕死嗎?”謝玄看見秦時這時候還能笑出來。
“當然怕,可是我更怕…”後面幾個字模糊在秦時口中。
謝玄轉動着他的眼眸,明顯對秦時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問:“什麼?”
秦時偏着頭,說出來的話帶着幾分虛弱:“你靠近點。”
謝玄看出來秦時的僞裝,但不明白他的目的,他還是按照秦時的話俯下身去,靠近秦時,他們的黑發交纏在一起,将空間的暧昧拉到極緻,但氣氛中的兩人并沒有如此察覺,一個在好奇秦時接下來的話,一個在蓄勢待發。
看着越靠越近的邪神,到達一個點位後,秦時一個仰身,咬上謝玄的脖頸,那裡頓時冒出一片血迹,蜿蜿蜒蜒,流進衣領裡,又滴落在秦時的身上,即便是如此,謝玄沒有其他動作,而是轉動着腦袋,金色的瞳孔裡滿是興奮,秦時皺了一下眉,自己看錯了吧,怎麼會有人被人咬,還興奮了起來,于是,他在邪神的目光裡,将剛剛沒說完的話補全。
“我…殺…..”說完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謝玄根本沒聽完全秦時最後一句話,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時泛紅的嘴角,那裡沾滿了他的血,将整個唇部染得紅豔。
再次睜眼,秦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幸好,那個不知名系統還能連接着現實,要不然真得死在那裡,那個瘋子,想到邪神秦時就覺得自己一定是水逆,被他纏上,明明自己還救了他,不是他的話,邪神不知道還要在封印裡待多久。
肩上的繃帶限制了他的活動,他拉着一端直接扯下,露出底下的皮膚,那裡原本被刀割傷的地方已經恢複,那朵花重新變得完整。
自己的心髒有問題,這是這次副本後得出來的結論。
難不成自己的這顆心髒真是邪神的?随即,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與邪神根本沒有過交際,更何況安裝着他的心髒,但不正常的恢複速度确實表現着它的邪乎,自從進入這個遊戲後,秦時總感覺自己被人推着在走,各種異常擺在他的面前,引誘他去探尋真相。
第二天一大早,秦時就趕着車去到了學校,此次去就是想申請休學,雖然進入遊戲外面的時間不會流動,但自己身上所帶來的磁場說不定會讓其他人進入遊戲,所以,在整個遊戲沒有結束前,他最好還是少接觸身邊的人。
辦理好手續後,秦時去到了寝室,日上正中,夏陽還在宿舍呼呼大睡,沒想吵醒他,秦時直接離開了。
從宿舍離開後,秦時一時間不知道去哪,來來往往的人流,他一個人停駐在中間,倒有些突兀,忽然,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秦時條件反射地将手反扭。
“疼疼疼。”
“是你。”秦時松開了手,鐘無期輕柔着自己的手臂,抱怨着。
“你下手這麼重幹什麼。”
秦時挑着眉毛上下看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說道:“你該慶幸這不是在副本。”言外之意,他下手這是非常輕的了。
鐘無期也知道秦時在副本裡的樣子,又想到在木偶城裡最後的那一幕,側着臉,有些别扭地問道:“喂,秦時,副本裡你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什麼讓我退出副本,留在那裡,不是能夠更好的幫助你嗎?”
“你問題太多了。”秦時表示不想回答,直接走開了。
“不行,你快回答我的問題。”鐘無期則是表示自己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一路追問,秦時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轉過頭,面無表情。
“因為你聽話、好用,給你一點甜頭就能巴巴地跑過來,這下明白了嗎?”
鐘無期被秦時的話說得啞口無涯,愣在原地,在他的想法裡,秦時确實是出于這個目的才救他,但為什麼他要跑過來問清楚呢,可能自己也在期待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吧,但結果顯而易見,秦時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看着秦時的背影消失在人海裡。
秦時則是加快自己的步伐,盡量讓自己的選擇不要後悔,他看着鐘無期無意間流出來的親近,讓他在一瞬間選擇了放棄鐘無期這個好用的工具。
“秦時。”
秦時頓住腳步,鐘無期的的話由遠及近:“幸好我腦子轉過來了,你要是真有這樣的想法,就不會直接告訴我了,不是嗎?就像你在副本裡一樣。”三言兩語将語言拉到極緻的模糊,利用着每一個人。
鐘無期的手重新搭上了秦時的肩膀,勒住:“反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