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十,她對自己的神力非常清楚,那麼以前他們的相遇是有意而為,還是在她出賣自己後才進入的遊戲,并開始主導他的一切,秦時甚至覺得,自己那個多出來的詭異系統也有她的手筆,嚴十對于他來說是敵是友,這一切還是隻有見到她本人才能知道。
當他們走到旅館門口,導遊已經在那裡等候着,他像一個監管者一樣,盯着那瑟瑟發抖的人群,瞧見秦時他們走來,愉快地說道:“既然人齊了,那我們就開始準備明天需要用的材料。”
說是準備材料卻領着他們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這一段路沒有任何遮擋物品,需要他們頂着太陽走,下午的太陽斜印着,将他們每個人的側臉照得通紅,不少人開始難受得抓耳撓腮。
“好癢。”西裝男不僅臉紅脖子紅,連眼睛都爆出血絲,開始不停地抓撓着被曬紅的臉,一道道紅痕出現,每個人都出現了抓撓的現象,有輕有重,輕的比如譚思言、蔣文她們,隻是泛着紅,重的倒是有很多人,他們的臉被抓破了依舊不停地用手抓。
秦時能感受到的癢很輕,卻覺着十分口渴,他注意到,在他們開始發生抓撓時,導遊就詳細地觀察着每一個人,說是觀察實驗樣品也不為過,最終導遊的視線還是落到了秦時身上,看見秦時并沒有什麼異樣才移開。
西裝男也逐漸摳破了臉上的皮肉,手指甲都沾着血,他害怕地說道:“是昨晚的魚肉!”每個人在昨晚或多或少的都吃了魚肉,所以今天大家都出現了抓撓的現象。
秦時看着蔣文全被繃帶纏繞着臉問道:“你昨晚吃了多少魚肉。”
“一口,很少。”
“你現在除了癢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異常?”
這話讓蔣文擡頭觀察着秦時:“你有其他反應?”
“嗯。”喉嚨傳來的幹渴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由内而外,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着水源,秦時的視線不自覺地望向了那片大海,在他眼裡,現在已然成了一片解渴的清泉,秦時壓下心底的異樣,越過人群,快步離開太陽照射的地方。
其他人見狀也加快了速度,抵達陰涼處後,症狀明顯消減了下去。
“啊啊啊啊!救,救我。”求救聲在末尾響起,秦時轉過去,剛好看見他自燃的一幕,一簇火苗先是于他的側臉燃氣,那裡流下的血仿佛是燃料,蔓延至他的全身,隻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變成了一個火人。
“救,救救,救我…”火焰已經将他的聲帶慢慢損毀,發出來的聲音也如同一個破舊的音箱,斷斷續續,雙腿無力支撐,他倒在了地上,求生的本能讓他一步一步向前爬着,直到人徹底死亡,變成了一堆灰燼,被海風催散,又與腳下的泥沙融為一體。
所有遊客都被這一幕吓到噤聲。
之前導遊帶給他們殺人的沖擊,都沒有現在這麼強烈,夥伴的自燃,讓他們清楚地意識到昨晚的怪物并不是幻覺。
“我不想死。”一個人的自語說出了他們的心聲,而這場神經沖擊并沒有結束,反而再一次突破了他們的認知,但現在的,他們臉上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劫後餘生與慶幸,都在慶幸死的不是自己,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走吧。”導遊對于剛剛那一幕并沒有說什麼,對于他來說就像随便殺死一個人那麼平常。
他們來到的是一處通往地下的山洞口,從外面修建了石梯伸進去,往下看去,裡面幽暗無比,看不見頭,在導遊的注視下沒有一個人敢先一步,都在左右觀望着,祈禱有一個人能夠率先站出來,終于,這個狹窄的洞口前迎來第一個人。
秦時徑直走了前去,沒有任何預告與前綴,直接跳了進去,巨大的黑暗吞噬着他,像落入一個怪物的獸口,他下來後,就見一條窄長的小道,裡面不是所想的那麼黑暗,反而有牆壁上鑲嵌的什麼不知名寶石,發出弱光。
一道又一道落地的聲音在秦時身後,其他人也跟着下來了,不用想,定是其他玩家,畢竟那麼遊客可沒有這麼果斷。
“喂,你堵在這裡做什麼,本來路就窄,你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全堵死了。”出乎意料,第二個下來的人竟然是遊戲剛開始時在車上扯下西裝男的那個女生,白色的挑染發在這小道裡格外顯眼。
秦時瞥過一眼,她的臉上沒有傷痕,與那些快要将自己抓爛的遊客不同,甚至,在這種時候,她還能冷靜地與秦時說話,若不是副本所有玩家都集結完畢,他真的要以為這個女生也是一位玩家。
“你先。”秦時客氣地讓出一個小道,讓白發女先行,這條小道雖窄,但一個人站在側邊,還是能讓兩個人行走。
白發女剛走過去,蔣文就出現在身後,她的身後還跟着譚思言。
“你在這裡做什麼?”譚思言踩着小皮鞋走到秦時身邊,有些好奇。
“等人。”他的目光落在蔣文身上,譚思言輕哼一聲,從留出來的側邊走了前去。
“什麼事?”蔣文知道秦時留在這裡專門等她,定是遇上了什麼不解的問題。
秦時壓低了嗓音,剛剛巨渴的狀态讓他的嗓音有些暗啞。
“玩家有沒有可能會變成NPC進入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