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嗎?”秦時跟着的其中一人走過去,詢問着。
“嗯,你看看是因為什麼。”
這邊交談着,秦時退了出去,這裡沒有他想要的人,但是進到了裡面,他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跳,也代表着,他要找的人,很近了。
裡面的地形很複雜,彎彎繞繞很多,重要的是長時間使用神力以及待在這種潮濕的地方讓他的脖子又開始癢起來,他低頭看見了自己的手上也開始出現了那種清海藍的寶石,從手背蜿蜒着向上,像一塊碎石鋪撒在手上。
直到進入了一個地方,整條走道都安靜無比,沒有什麼人出現,這裡比外面更黑,幾乎看不見什麼東西,隻有前方一抹微弱的藍光吸引着秦時,他現出人身,慢步走了進去,黑色将他吞沒。
進入到裡面,秦時的瞳孔緊縮,有一瞬的呆滞,他所見到的是一面巨大的缸,裡面竟然有一條人魚。
白色的長發在水中飄散,露出上身,在腹前垂落着雙手,一條青筋往上,将他的力量感全部迸發出來,顯出他強有力的身子,尖銳的手指甲仿佛下一刻就能沖出來撕碎獵物,而下身是一條粗壯的黑色魚尾,鱗片貼合在尾上,散着銀黑色的銳光。
秦時将手貼緊魚缸,看着人魚的臉,他雙眼緊閉,遮住眼底的鋒芒,濃密的睫毛讓海洋中最兇殘的生物此刻顯得有些溫和,棱角分明的臉型猶如完美的雕刻作品,光影将他的輪廓勾勒得如幻影般存在。
關鍵是這張臉,秦時眼睛輕微顫動着,有些想将缸中的人魚拎出來暴打一頓,質問他‘為什麼又是你啊’,因為人魚不是别人,正是邪神,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陰魂不散的感覺,像被一條毒蛇纏上,隻有将獵物勒到窒息才肯放手。
自己腦海中的聲音應該就是謝玄的聲音,比其他副本見到他時,多了一絲蠱惑的意味。
“砰砰。”秦時敲了敲面前的玻璃鋼,發出悶聲,很厚,光靠人力是擊不穿的,除非裡面的邪神自己醒來,但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秦時想先下手為強,他望向玻璃鋼的最高處,那裡有一處頂蓋,應該就是這些研究人員平時研究人魚時進去的通道。
秦時借着力幾個跳躍就來到最頂上,他轉開上面的封蓋,露出裡面的水源,以及在水底休眠的謝玄,他“撲通”一聲跳了進去,手中的匕首現出,呈彎月狀,鋒利無比,一路往下,将途經的水流都切割開來。
秦時看着近在咫尺的謝玄,口中無聲說道:“再見。”吐出的氣泡從兩人面前飄着向上,寒光閃過,鋒利的彎刀劃過水泡,抵達了謝玄的脖子,他的手用力,水中立刻浮出紅色的血,趁此,秦時的手再次用力,想要一下将謝玄的腦袋割下。
隻是彎刀再進一步就停住了,底下有堅硬的東西抵擋着,任憑他再怎麼用力彎刀都穩穩當當地卡在那裡,他取了下來,原本被割出一道口子的皮膚在刀離開之際立刻恢複成原樣,看不出來又被割傷的痕迹。
“滴——”刺耳的警報聲在上空響起,整個空間被紅色侵占,外面的走廊也由遠及近地亮起燈光,将空間變得明亮,外邊也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秦時舉起彎刀朝着謝玄的魚尾刺去,然後旋轉着,挑下一枚鱗片,然後在研究人員到來之時飄了上去,秦時消失後,并沒有見到謝玄的尾巴動了一下。
“沒有人。”進來的一個人對着領頭的卷發研究人員說道。
卷發大步地走上前去,看着他完美的作品出現了一點瑕疵,而這個瑕疵明顯就是外人留下的痕迹,他轉過頭,語氣不明:“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人嗎?”
那人被吓得跪了下來,直搖頭:“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明明系統沒有檢測到有任何人前來。”
“你是想說這是我的作品自己出現的殘口嗎?”
“沒沒有,沒有,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人為自己慌忙地辯解着,等待他的卻是卷發無情的眼神。
“送去轉換室,他這副皮囊用得也夠久了。”
“大人,我...”那人癱軟在地,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人打暈脫離了此地,卷發用力地錘向玻璃鋼,将裡面的水都錘得晃動了幾圈。
“立刻封鎖出口,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将溜進來的小老鼠抓出來。”
在卷發的吩咐下,大家各行其事,所有人都出動了,警戒立刻變得森嚴,沒走兩步就能看見一個人,唯一的大門出入口也被嚴加看守着,還有排查隊地毯式搜索,他們的嚴密程度堪稱一個訓練有素的團隊。
秦時在這樣緊密地搜尋中走進了一個房間,他聽見了咽口水的聲音,火光重燃指尖,秦時立刻被幾十上百雙眼睛盯上,他才發現這裡密密麻麻的都是密封罐,裡面封存着的就是之前所見到的怪物,原來他們都來自于這裡。
此刻的他們感受到有活人的氣息,都撞擊着面前的罐子,想要出來。
秦時将火光湊近,罐子裡的怪物回避着,整個人呈卷縮狀,将頭塞進自己的腹部,遮擋住光線,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感受到溫度,開始緊縮,但還沒有達到自燃的程度。
他們是脫變完全的怪物,沒有自我意識,隻是不怕痛的一個勁撞擊着罐子,他們的異動很快将外面的研究人員吸引過來。
大門發出響聲,是他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