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居民不對自己動手的理由,隻有秦時自己知道,此刻他正在這混亂的場面中試圖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人魚多、遊客多、居民也多,整個現場十分混亂,但他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人魚。
相比于其他人魚,他更小一點,臉上也沒有那麼多恐怖的痕迹,更重要的是,相比于其他人魚,他眼睛裡透露出來的東西更為人性化。
“找到了。”秦時上揚了嘴角,手裡的寒冰在逐漸凝聚,緊盯着目标的移動。
還沒等他手中的寒冰凝聚成型,一個巨大的水龍卷就從他們的中間突然冒起,強大的吸力将所有人與船都吸附在表面,随着風轉着圈,逐漸往裡又往下,秦時努力地想要将自己的身體用冰固定在海面,剛一成形就被風卷斷。
等秦時再次擡頭時,一搜漁船直接從身後撞來,後腦勺磕到船的欄杆,直接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秦時剛有意識,就感覺臉上傳來一陣刺痛,還帶着一片濕潤的感覺,他睫毛顫了顫,不适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頭白色的頭發,以及脖子上傳來的異樣,與剛剛的感受一模一樣,像一個濕的絨毛刺略過,碰到自己新生的鱗片,之前那種身體以及神經的異樣再次傳來,秦時忍不住發出類似于喘息的悶哼聲。
他大力地推開面前的人,喉嚨裡還有未散去的悶聲,言語間卻是狠戾:“你做什麼!”
“謝玄?”待秦時徹底看清眼前之人後,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頭白色,金色的眼眸,下身還連接着一條黑色魚尾,正是謝玄。
“謝玄...他是誰?”眼前的人魚發問了,但秦時并沒有理會謝玄為什麼會疑惑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發現自己正身處與海底,更為驚異的是自己的雙腿被一條藍色的魚尾給取代,上面的鱗片與之前自己拔下的鱗片所見一緻,而自己的手上原本藍色寶石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他原本的皮膚。
“謝玄是誰?”面前的人魚又再次重複了自己的疑問,秦時這才擡眼看他,然後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開口。
“是一條狗。”
“狗,狗是什麼?”人魚眼底的疑惑不假,但秦時還是繼續試探着謝玄是否是真的失憶,他對人魚解釋着什麼是狗,然後人魚靠着自己的理解說出了那個恰到好處的詞。
“這個謝玄是你的奴隸。”
秦時心底這下确認了,謝玄确實是沒有了記憶,那可真是太好了,眼前一切糟糕的情景終于有了一個值得開心的事,但謝玄接下來說的話直接将秦時上揚的嘴角拉了下來。
“謝玄是你的狗,你是我的狗。”狗換算過來就是奴隸,某個人魚還貼切地使用了秦時所用的詞,然後一本正經地說着誰是誰的狗。
事實證明,謝玄就算是失憶了,依舊不好控制。
秦時有着想打爆他頭的想法,問道:“為什麼我是奴隸?”狗來狗去,太像某些限制級玩法,秦時還是将它們換了回來。
謝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雙眼睛沒有表情地看着秦時,然後說出一番天雷的話語:“我的腦袋,一直在告訴我,你是我的人。”
我的人=我的奴隸=我的狗,這是謝玄獨有的換算方法。
秦時神力還沒有恢複,不想與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硬碰硬,于是周旋着,試圖将他的邏輯拐到另一個方向去,如果能在這個副本将謝玄誘拐成自己的打架工具人就更好了,他盡力地往這個伸延着。
他說:“在我們人魚的世界,‘我的人’還有很多種解釋方法,并不是隻有奴隸。”
“不,你是我的奴隸。”謝玄根本不聽。
秦時仍不放棄,發揮着自己畢生的功力,人魚的聲線加持,讓他的語言比平時更加充滿蠱惑力:“你仔細感受着自己的内心,腦海中告訴你的想法真的隻是奴隸嗎?它并沒有明确的指示,所以它可以是任何關系,比如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的...”
“朋友。”
“朋友?”謝玄重複着這個陌生的詞。
秦時看出已經有了一點效果,他趁熱打鐵:“對,朋友,我可以保護你,為你而死,你也可以為我而死,這就是朋友,你再次體會一下腦海中的想法,是不是有與死相關的念頭。”
謝玄豁然開朗,看向秦時:“所以,你是我的朋友。”
“對。”秦時彎了彎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