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以為于月真的要殺了他，沒想到隻是堪堪擦過手臂，她順勢湊到秦時耳邊，低聲催促道：“趕緊走。”然後又揚起手中的三叉戟，秦時拒絕了她的好意。

“謝謝，不過我還需要弄清一些事情。”說着，他手中凝結起冰霧将于月的雙手凍住，讓她不能行動，然後将目光轉向了教授，得将他活捉。

謝玄不知道被轉移去了哪裡，但對付這些半成品人魚，秦時估量着自己的神力完全足夠，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甚至教授都沒有反抗，其他人魚見教授被抓，師姐被凍，全都遊到了頂端想要圍擊秦時。

“誰敢上前一步，你們尊敬的教授可是會沒命的。”秦時全被冰覆蓋的手指已經掐上教授的喉嚨，這些人魚并不相信秦時能夠殺死教授，畢竟人魚的全身都是被鱗片所覆蓋，他們繼續上前，卻見教授很難受地翻着白眼，但秦時沒有其他動作。

人魚們相互望着，不敢上前，慢慢地退到了後面，随着他們的後退，教授的臉上才恢複了血色，這下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秦時有能力将他們全都殺死，但這樣太費精力了，而且沒必要，他想要的已經在手上。

“秦時，你們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先放開教授好不好，我們慢慢協商。”小李沖到人魚的前面，試圖與秦時交涉。

秦時笑着支起教授的脖子，說道：“是不是誤會問問你們的教授就知道了。”

“教授，你說話啊，一定是誤會對不對，那些血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小李還在期待着教授是他所想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教授始終是沉默的，帶着虧欠看着小李。

小李最後的期待落空，眼睛都暗淡下來，嘴巴張了又張，最後吐出一個字。

“爸。”帶着濃厚的絕望。

秦時挑眉，這兩人竟是父子關系，都姓李，細看眉眼确實有相似的地方。

“不要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這一切的罪惡都将會是我一人承擔，你們隻需要好好活着。”教授還在安慰着小李。

隻見教授的手抓上了秦時的手，然後秦時手上的冰開始不受控制的蔓延，想要将他凍住，神力已經不受控制的在體内亂竄，秦時想要收回手，卻被教授死死抓住。

“你的能力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探究，現在終于有了實踐的時候。”教授感慨着。

“我以前來過這裡？”

“或許吧。”教授模糊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加緊了手裡，秦時的半個身體都快被自己的冰覆蓋。

“那太可惜了，你了解到的隻有一部分我。”秦時說出這句話時，教授的心狂跳，不好的預感遍布全身。

“砰。”

隻見教授抓住秦時的那條手臂竟直接碎裂，化成了冰渣分散在海中，像點點星光，上面還纏繞着黑色的霧絲。

“你！”明明秦時的身體被他的基因藥劑注射過，隻要自己觸碰到他的任何地方秦時的能力就會進行反噬，多少年來，就為了這一刻，卻一下子被打破。

秦時的傷口處被黑霧纏繞着，又從中長出了一條晶瑩的冰手臂，他甩了甩：“我說過，你了解到的隻是一部分的我，”秦時眯了眯眼睛，“你似乎隻認定了我隻有一種能力。”

确實隻有一種，教授被拉入回憶裡。

漫天的冰氣侵蝕着他的神經，仿佛身體裡流動的血液都被凍住，他不敢相信有人能以凡人之軀發出這麼強大的能量，甚至将人魚王都一招斬殺，但那被凍住的傾天冰牆卻是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站立在那冰牆之上的人隻是輕輕一躍就來到地面，仿佛剛剛那一切都毫不費力，身邊還跟着一個嘻嘻哈哈的青年以及渾身纏滿繃帶的怪人，路過他的身邊，那殺氣未散的眼神，隻是看上一眼就讓他的靈魂都被悚立在原地。

這群擁有神秘力量的人消失了，但那些兇殘的人魚卻沒有消失，因為秦時導緻了王的死亡讓他們更加憤怒，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他親眼看見那些人魚吃掉了他們的同伴然後變成了他們的樣子，連漁村的所有漁民都不能幸免，無一例外，全都被吃了。

一天中他的思維就沒有清醒的時候，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他們已經身處海中，連下身都變成了那醜陋的魚尾。

回憶結束，眼前的秦時如同他記憶裡的那般，漫不經心地做着一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裡，但又有不同。

“為什麼你還會回到這裡。”教授低聲呢喃着，聲音小到隻有自己能聽見，他不是在問秦時，隻是自己一個人自語。

一切已成定局，教授不再掙紮，隻期盼着秦時能像之前那樣，做完自己的事情就離開，失去了秦時，還會有下一個純種人魚。

“我隻有一個問題。”

“你實驗室裡的那條人魚是怎麼來的？”

教授聽完笑了起來，笑夠了他才停下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他的存在。”

“他是在你走後不知道多久，我在深海底撿到的他，你這次回來難道就是想取回他的屍體？”教授說到一半，恍然大悟。

想到鐘無期身上那些被解剖多次的傷痕，秦時的眼底泛出幽藍的光芒，教授被逼得後退了幾步，想到什麼，他急忙開口：“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所以那人的死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你撿到他的時候到現在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