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秦時撥開前面堆疊的玫瑰花,更加明顯的臭味撲來,那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根枝呈黑色,比其他的玫瑰都稍顯矮了些,被擠壓在下面,紅火的花瓣蜷縮着,花邊都泛着棕黃色,預示着它即将凋零。
而臭味就是從這朵花中傳出。
“好臭,這什麼味。”卷發用手扇着鼻尖前的空氣,試圖将臭味都扇走,見秦時一直未動,卷發又說道, “要把它剪掉嗎?”
“先不用。”光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根本不會散發出那樣的臭味,秦時拿着剪刀在花根的底下将泥土都撬開,那臭味越來越明顯,直到一處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與周圍黑色的泥土形成鮮明的反差。
“這什麼東西?”還沒等秦時有所動作,卷發就已經彎下腰将那個白色的東西撈出,劇烈的惡臭鑽入他們的鼻孔。
“嘔~這什麼嘔~太臭了,比約瑟夫五天沒洗的腳還臭。”卷發幹嘔着将白色的東西扔在地上。
“指骨。”秦時拿剪刀繼續挖着周邊的泥土。
“什,什麼,什麼指骨?”卷發隻感覺寒意席卷全身,他口腔都幹澀着,“不會是…”他及時停住,站在旁邊幹巴巴地望着秦時挖土,很快越來越多的白色露了出來,形成一個完整的手掌形狀,鑲嵌在土裡。
“ca…”卷發降了聲音,那個字沒有完整地發出,“這是,人的手掌!”
“嗯。”
“你這麼淡定,都死人了!!!”
秦時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弄不好的話,之後躺在這裡的話就是卷發,但是他沒說出口,太像恐吓了。
“這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不會是那公爵,要告訴大家嗎?”卷發問。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保持沉默,當做沒看見。”秦時又将拿出來的那一截指骨扔進去,然後将土完整的埋好,完全看不出有被撬過的痕迹才作罷。
“咔。”那朵枯萎的玫瑰花被秦時剪掉,那個臭味随風而動,秦時眼神定在倒地的玫瑰花上,然後撿了起來,湊近鼻尖聞了聞,那是比屍骨更為臭的味,像是從靈魂中腐爛發臭的味,臭得深入骨髓。
臭得比屍骨更像昨晚聞見的那個味。
“你聞花做什麼,有特别的地方嗎?”卷發直接湊了過來,嗅嗅鼻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幹嘔,嘔到眼神都發散了才好了些。
“拿着。”秦時将花遞給了卷發。
“不要,我拿這臭花做什麼,帶在身上我都怕自己被腌入味。”
“回房間,拿花瓶插着。”
“好吧。”卷發不明白秦時執意要他裝瓶的原因,但還是接過那朵玫瑰,他們一直在玫瑰花田待到了太陽西下,陽光将玫瑰田曬得金黃,像是渡了一層金箔。
“累死了,感覺沒做什麼,整個人卻很累。”卷發進入城堡就攤在椅子上,雙眼放空。
管家自他們進門後就消失了,隻有推着餐車的仆人穿梭在人群裡,整座城堡一天下來,除了吃飯時能看見那些仆人上菜,其餘時間秦時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這麼大的莊園不可能隻有上菜的仆人。
那些人僵硬着臉,沒有任何表情,盯着他們的臉看久了就會覺得十分怪異,秦時走到一個正在布置餐桌的仆人旁,側身,裝作不小心碰倒了餐具,在大廳發出不小的響聲,那瓷器的碗碎成塊兒晃蕩着。
“抱歉,我沒看見。”秦時蹲下身,準備撿起來,手卻往前面移動着,碰到了那個仆人的手。
很涼,像剛化開的冰水。
仆人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收拾好垃圾就離開,沒有任何多餘的眼神,很像是一個隻執行程序的機器人。
這時卷發湊到秦時面前來,掩耳低聲道:“你故意的?”秦時沒說話,卷發繼續說着,“我剛剛看見你故意碰倒了那個餐具。”
他語氣帶着興奮:“你要做什麼?是不是帶着什麼任務來的?我可以幫你。”
秦時歎了一口氣:“還是被你發現了,其實我是一名偵探。”
“偵探?”
秦時胡亂掐了一個名字,神秘地說:“利爾家的大小姐知道吧?”
卷發搖頭。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
“别呀,你接下來有什麼行動,告訴我,我給你打掩護。”
秦時:“睡覺。”
“睡覺行啊,怎麼...啊,啊?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