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琳娜被公爵大力抱入懷中,捧着她的臉猶如需要細心呵護的珍寶,她聽見公爵說。
“别怕。”
她親眼瞧見從身體中離開的那朵花的根莖直接纏上了公爵,然後猛地紮根,蔓延的藤蔓将公爵整個人包裹在内,芙琳娜就看着那些蠕動的藤蔓,她不明白公爵的意圖,甚至有那麼一刻她認為公爵也是想要長生,但那滾燙的眼神告訴她并不是所想的那樣。
藤蔓散去,公爵完成了寄生。
她也沒有死去,而是維持着半寄生的狀态。
畫面繼續閃動,秦時看見被寄生的公爵不停地培育玫瑰,企圖為芙琳娜尋找一個新的寄體,但每培育一朵,就意味着一個無辜的人死去,直到造就了那萬畝玫瑰花田,芙琳娜也未能有一個寄體。
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
但那麼多次的實驗也讓公爵找到了維持芙琳娜的生命——輸血。
通過他們共同寄生的玫瑰,為芙琳娜輸送養分,久而久之,芙琳娜的身體還是衰敗了下去,又得想另外的辦法,于是領養了他們的另一個兒子。
謝玄的這具身體。
實驗重新開始,很順利,這次成功了,但用到芙琳娜身上卻出現了意外,她更換了寄體,卻也獲得了另外的完美長生。
至此,畫面全部播放完畢。
芙琳娜所選擇的寄體就是秦時在走廊中所取下的那幅畫。
“我們現在是在畫裡嗎?”
秦時看着面前靜止的人,說道:“應該是。”
所有人都被拉了進來,但畫面播放完畢他們也沒有出現在現實,靜止的人、凝滞的空間無一不是在昭示着他們出不去了。
“好像出不去了,怎麼辦?”
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時。
在這裡怕是隻有秦時能夠帶他們出去,但除了卷發外,其他人都不敢說話,在旁邊充當着透明人。
玫瑰城堡的秘密就這樣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秦時揮散了面前的迷霧走到公爵夫人的面前,她的眉宇間總是凝聚着陰翳,好似被什麼東西所困住。
“為什麼這些假人沒有消散?”卷發在旁邊輕聲附和着,他伸出手直直穿過公爵夫人的身子,退回後又被灰霧填滿,形成一個完整的人。
“說不定其中就有真人。”秦時懶散着語調,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怎麼可能,你看。”卷發揮舞着,将所有人影打散,“要是真的早就被我碰到了。”
秦時收回了目光:“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說着,轉過身邁開了步子,一隻腳還沒踏下就猛地轉彎,整個人扭轉回去,手中的黑影也飛速地行動着。
秦時的手中是一節木質的細棍,一端被他握着,另一端離公爵夫人人影的眼珠隻差0.1毫米就直接戳了進去,但人影沒有任何反應,睫毛都沒有動一下,秦時有些失望地收了回來,感歎着:“啊,原來真的是假人。”
整個速度快到不超過一秒,卷發直接震驚了:“哥!你這是做什麼?”
“沒事,我想錯了,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哦。”
幾人作勢上了樓梯,直到轉角處看不見秦時的身影,公爵夫人的人影眼睛才動了一下,卻沒想到秦時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迷霧散去,原地的幾人哪有行動過的樣子,全都待在原地,傻傻地望着這一幕。
“你沒走?”公爵夫人眼睛轉了一圈才回到秦時身上,也明白過來,剛剛都是秦時故意的。
秦時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在我們那裡,這叫兵不厭詐。”
公爵夫人沒說話,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時:“你很聰明,但,”
“聰明的人往往短命。”
秦時:“您這是警告嗎?”
“不,在你們那裡,這叫忠告。”
秦時笑了一下:“看來您很了解我們國家的文化。”
公爵夫人坐了下來:“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她的聲音不大,微微仰頭看着秦時卻氣勢十足,将貴族夫人的神态發揮到了極緻。
“願聞其詳。”
“剛剛的畫面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經過,而我現在隻能待在畫中,那副相冊就是我的寄體,離開我就會死。”說到這,公爵夫人的臉色陰沉,“這些年來我隻能一直待在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