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這個,你們那裡的好多詞我都看過,非常的好,就是很難說,說得不順,等出去後我一定要向你學習。”
秦時很佩服卷發的心态,上一秒還心驚膽戰,下一秒就忘乎所以,還跟他讨論着成語。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玫瑰花今晚會失去行動能力?”卷發跳轉話題很快,秦時還以為他不會問。
兜裡的那兩朵玫瑰都安靜地帶着,秦時一隻手伸了進去,它們交纏在一起,緊密相連,不知道的,隻會認為這是一朵。
這一次那朵花感受到秦時的氣息卻沒有立刻纏上來,甚至花瓣都沒有動一下,要不是秦時的手指撫上去後,它動了了動自己的花瓣,想要纏上來,就會認為這就是一個死物。
不同于往常,今晚的它們恹恹的,沒有了活力,那麼與它們同根源的這些玫瑰也會如此,所以秦時才會知道這些玫瑰失去了行動能力,至少,現在失去了行動能力。
秦時沒有告知卷發,而是說:“秘密。”
卷發也很識趣地沒再問。
往裡越來越深,玫瑰花枝都要到達卷發的胸口,卷發驚歎:“這些玫瑰的花枝都好高,之前從未見過這樣高的。”
“營養盛沃,自然長得比尋常玫瑰更為高。”
營養,哪裡來的營養卷發自然知曉,這麼一想,他頓時感覺身邊都陰森了起來。
“到了。”
秦時停步。
卷發從秦時身後走出,驚訝:“公爵夫人?”
剛剛消失的公爵夫人竟然就在他們所要尋找的地方這裡。
芙琳娜站立在一邊,眼眸垂着,面對他們的到來并沒有驚訝,甚至頭都沒有擡一下,一動不動,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語氣低柔飄忽。
“來了啊。”
似歎息。
随後,隻見她單手一揮,她身後的玫瑰慢慢散開,露出裡面掩藏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的花苞,全身呈紅色,有凸起的條狀物,黏在花苞的表皮,一聳一聳的,像是血管在輸送着血液,而花苞上下起伏,仿佛下一刻,裡面的東西就會破皮而出。
這朵花在孕育一個怪物。
“裡面裝的正是公爵,他在經曆新生。”芙琳娜的嗓音緩緩響起。
新生?秦時擰眉,按理說公爵的新生應該是吞噬下一任繼承者,但現在還有五人存活,繼承人根本沒有選出來,他吞噬的誰?
芙琳娜笑了出來,知道秦時在想什麼,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提醒着:“吞噬,可不是隻能吞噬人類。”
人類隻不過是更好的選擇,但現在一切被秦時打亂,讓公爵不得不采取其他辦法。
口袋裡的玫瑰以及今晚消失的某人,答案呼之欲出。
謝玄。
公爵吞噬的是謝玄。
所謂的‘兒子’隻是公爵換身體的一個備用選項,現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公爵夫人輕柔地撫摸着那個巨大的花苞,眼裡是從未出現的溫情,嘴裡卻說着最冷血的話語。
“之前所告訴你的那個辦法是真的。”
“還請你們殺死他。”
她的話柔軟至極,像是情人的呢喃:“盡快殺死他。”
卷發感覺自己産生了幻聽,要不然為什麼眼睛所看到的與聽到的怎麼不符合,前面芙琳娜還想殺死他們,現在卻讓他們殺死他的丈夫,他不解。
“為什麼?”
為什麼?芙琳娜側過腦袋,看見自己快要消失的右手,想到了之前這個人問過自己的話。
“你愛他嗎?”
“我不會愛上一個蠢貨。”
但當時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來着?
隻是思考了一瞬,那時候的記憶紛紛湧來,是那樣的深刻。
她想的是
——她不會愛上一個蠢貨,但公爵不是,他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