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癟嘴:“才不是。”
出乎意料,她隻是反駁了一句,語氣并不激烈。
兩人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天黑,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繞着這條街兜圈子。
“你要一直跟着我嗎?”秦時停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比他矮的蘿蔔丁。
她猛點頭,然後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見到你後我有種強烈的感覺。”
?
她小聲且神秘地說道:“我的感覺讓我一定要跟着你,這可能就是心有靈犀。”
“...不會用成語就别瞎用。”
“是真的,要不然我怎麼會跟着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得負責我的吃喝。”
秦時拆穿:“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目的吧!”
怎料她卻搖頭:“不,這是一種感覺,感覺就是要讓我跟着你。”吃喝是另一種感覺。
她在心裡默默補充着。
她說得那樣認真,秦時卻絲毫不信,拎着她就想去報警:“我會把你交給警察,他們會帶你找到你的家人。”
“我不,不要。”她用力掙紮着,秦時卻以為她是與家裡人鬧脾氣了,不願意回去。
他威脅着:“你現在不回去,晚上就會有人販子将你拐去賣給别人,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給你吃東西。”
“少蒙我,現在治安這麼好,哪裡來的人販子,到處都是監控。”
失策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腦子。
她用力咬在秦時的胳膊上,趁他松手之際一個轉身就逃離了他的束縛。
秦時這下是真的懶得管她了:“你愛回不回,别跟着我。”
她感受到了周身的氣壓的降低,就站在原地看着秦時遠去。
終于擺脫了那個小傻子,秦時心裡輕松多了,手一揣進口袋才想起剛剛拿回的石頭,他拿了一塊出來,是一個水滴狀的石頭。
記憶瞬起,他記得這是在一處花叢裡偶然看見的。
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石頭,有的是偶然所得,有的是他花了很多時間找的,積攢了很久才有這麼多塊兒,卻被那人一句話就要了過去。
他眼中閃過冷色,二話不說,就将它們全部扔進了地下的水池裡面,将水裡面他的倒影砸得扭曲,像個...
“怪物,你這個肮髒怪物、雜種,滾啊!滾出我家。”
明明是回憶卻清楚得猶在耳旁。
“撿起來的石頭為什麼又扔掉了?”
好奇的稚嫩聲取代了那個聲嘶揭底的怒吼。
是她,那個小傻子。
水面中自己的倒影逐漸恢複了正常,他撤回了目光:“我的東西甯願丢掉也不想待在别人手裡。”
她認同地點頭,有些流氓地說道:“不是我的我也要搶過來。”
就像她搶劫他們的食物一樣。
秦時:“不要将你的搶劫說得多麼理直氣壯。”
“誰告訴你這是搶劫了。”
“難道不是?”
她叉腰:“當時不是,”仰頭,“我這是劫富濟貧。”
然後指了指秦時:“劫富,”又指了指自己,“濟貧。”
秦時被她這幅樣子逗笑了,她也跟着笑起來:“是不是這樣?要不要加入我的幫派,我是老大,以後就罩着你。”
“乞丐幫?”
“才不是,”她反駁着,“我們要做的可是專門去教訓那些嘴臭的人,順便劫個富。”
“行啊。”秦時順着她的話。
她咧着嘴角,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給!”
“這什麼?”
“加入我們幫派的禮物。”
手心之上赫然是一顆彩色的糖果,看起來價值不菲。
她咽着口水:“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留了很久自己都舍不得吃,現在給你了。”
看着她有些眼饞的模樣,秦時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直接拿走了糖果:“那我吃了啊。”
“吃吧吃吧,我不看。”她閉上了眼睛,心裡自己催眠着,她作為老大應該要對小弟大方,閉上眼就不想吃了。
耳邊是糖紙被剝落的聲音,她有些後悔,但忍住了想要拿回來的心思,一心與邪惡的自己抗争着,然後就聽到一聲。
“張嘴。”
她下意識地張開。
“你...好甜。”
嘴裡是糖果蔓延開的甜味,不同于工業糖精。
“真的好好吃。”她眼裡的幸福感快要溢出來,随後才想起這是她給秦時的,現在卻進了她的嘴巴,“你不吃嗎?”
“不喜歡吃甜的。”
“太好了!”說完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砸吧道,“我是說我就不客氣了,嘿嘿。”
兩人談論間卻沒發現整個街道隻有他們兩人,所有的店面都開着,卻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