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時的意識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夢裡,他看見了自己從一堆廢墟中醒來,入目便是一片大海以及面前站着的一個帶着兜帽的人,其餘地方纏滿了繃帶。
是成年的蔣文。
難道是之前自己的記憶?
當他的靈魂脫離了出來看到自己的表情似乎自己并不認識蔣文,但蔣文卻是一臉熟絡。
聽不見聲音,他猜測難道自己失憶過一次?
畫面翻轉着,後面的碎片如黃沙飛揚,他再次堕入黑暗中。
等他再次醒來,天剛蒙亮,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内的精神力已經完全恢複,甚至充沛。
随之而來的是新的疑惑,昨晚那兩人是誰以及是誰為他輸送的精神力,當時自己身體那情況他可是十分清楚,就是第一個巨大的深淵,怕是需要耗費不少精神力。
霎時,他聽見了一聲“叮”的聲音,然後就是匆匆的腳步聲,他翻下床,外面是行走的白袍人,都在往一個反向趕去。
秦時跟了上去。
他們去的地方是昨天的禱告之地,門開後,許多小孩被趕了進去,他看見了蔣文他們。
順着人群他跟在了隊尾。
“秦時!”鐘無期飛快捂住自己的嘴巴,低聲道,“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嗯,可以,我的精神力是你們輸送的?”
“對,你昨晚回來可是吓死我們了,差一點就以為你斷氣了,你的...”
譚思言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打斷了鐘無期說話,問道:“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身體也很奇怪。”
鐘無期在邊上附和道:“對對對,昨晚差點就被你吸成人幹了。”
“會不會是他神力的問題。”最了解秦時的莫過于蔣文,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精神力枯竭而已,昨晚是誰送我回來的?”
“我們一回來就發現你躺在房門前,身上還帶着字條,讓我們為你傳輸精神力。”
“靜—”
房間内,主教的聲音異常渾厚:“祈福開始。”
祈福?不是禱告嗎,昨天同樣的時間在這裡,以同樣的形式展現,為什麼會換了一個名字,祈福,禱告,這兩者有何區别?
秦時低下頭,思索着。
忽的,他感覺耳邊傳來陣陣低語,像有無數張口同時開口,密密匝匝,聽到聲音的不止他一人,房間中有人擡起了頭。
“砰。”一個重物滾落,在光滑的地闆上滾落了兩圈,然後停在一個人的腳邊,那人眼睛慢慢移動,然後就看見了…
“啊啊啊啊,呃—”尖叫聲戛然而止。
又是重物滾落的聲音。
秦時斜着目光看見了,那是一顆人頭。
“不是玩家。”蔣文在身邊小聲嘀咕着。
“另外一個呢?”
“稍等。”
蔣文用冰凝結出一面平滑的冰面,她握在手裡,調整着角度,很快找到了另外一顆人頭。
“第一次的那個,是玩家。”
他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已經死了。
看來他們的敵人不僅僅是玩家,還有副本裡的未知。
那第一個人到底怎麼死的,肯定是觸發了什麼死亡規則。
他垂着頭,剛想活動一下頸椎,突然停住,頭,低頭,祈福,各類線索連在一起。
是視線!
隻要擡頭就會觸發死亡規則。
秦時警告道:“不要擡頭。”然後自己也凝結出一面鏡子,用冰制成的不是很清晰,像是八九十年代那種模糊的像素。
所有人都垂着頭,他看見了邊上的白袍人也垂着頭,嘴裡不停地蠕動着,剛剛的聲音或許就是他們所發出來的。
他的鏡子移動着,掃到了主教的腿部,這裡應該就是房間的正中央了,他視線往上,突然與鏡中的主教對視着,看慣了那副溫和的嘴臉,一變得陰沉還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他更意外的不是主教的變臉,而是他身後有一個淡淡的黑影。
再之後秦時沒有其他動作,因為一直到結束,他就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視線緊緊地盯着自己,除了主教,他想不出來的别人。
祈福結束,後面的時間自由分配,莉絲塔又被趕回了那個黑暗的房間。
莉絲塔遠去後,譚思言揣測道:“莉絲塔的身份是不是有點特殊。”
單獨的房間以及那些人對她的态度,與他們都不一樣。
“這裡是她的記憶。”
“什麼!”鐘無期驚訝,“難不成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她小時候都經曆過?”
“若是在現實,這些人也太邪乎了,跟邪教似的。”
蔣文肯定:“就是邪教。”
“走吧。”秦時轉身,“去找莉絲塔彙合。”
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莉絲塔的解答。
那扇塵封的窗戶再次被打開,鐘無期爬了上去,小聲呼喚着。
“莉絲塔,莉~絲~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