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勾唇，眼裡含冰：“蠢貨。”

“你！”老馮指着秦時，仿佛下一秒就要攻上來，鐘無期在秦時身後亮起獸瞳威脅着，老馮隻好顫顫巍巍地收起手指，滿臉憋屈。

“我隻是說了這麼一個可能，不是他的話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還這麼肯定。”

譚思言：“我倒是沒見過你這麼沒腦子的新奇物種。”

此話一出，引得無數人低笑起來。

“老馮，我們知道你跟秦時有矛盾，但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若秦時真是鬼，他就不會把這個發現告訴我們。”

“對啊，有了這個辦法我們就能抵抗鬼了，若他是鬼。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老馮還是嘴硬道：“那他又是如何知道是對視。”

秦時指着所有石化人的眼睛：“也是眼睛，他們所有人的眼神都朝着一個方向。”

“好像還真的是。”

“這下好辦了，隻要不與之對視就沒問題。”

秦時對蔣文她們說道：“最好是從現在開始就習慣閉眼。”

“好。”

閉眼感受人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難，五感加強後，眼睛對于他們的對用并不占主要，防的就是那個鬼的突然襲擊。

找到鬼的攻擊方式讓這些玩家漸漸不再聚在一起，因為作用不大，反而禁锢着自己的自由，除非一些弱小的玩家，他們需要老馮的力量。

“你們在這，我去個廁所。”

秦時站起身來。

鐘無期：“要不要我陪你去。”

秦時嫌棄：“不要。”

他沿着廁所的道路走去，在到達時卻沒有進去，而是一直走，直到來到他們常去的那座大廳。

門口站着一個人，全身黑衣，整個面部也被一個尖嘴的面具所掩蓋。

“怎麼後面還有跟了個小尾巴，你不會沒發現？”

秦時知道這人就是一直以來的黑影，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如此陰陽怪氣，他回道：“不用管他。”

一出樂園他就發現了有人跟着他。

是老馮，現在對他完全沒有威脅，也就讓他一直跟着。

沒想到面前的黑影又開始陰陽：“沒想到，你還是個好人。”

秦時聽懂了，但假裝沒懂，然後非常有禮貌地回了句：“謝謝。”把那人氣得沒在說話，而是推開了那扇門。

“進去吧。”

大廳裡是主教。

他閉着眼睛，看見秦時到來後并不驚訝，連先前的憤怒也沒有，整個人的情緒像是被剝離出來，隻有面對人像時才會露出一點狂熱。

他對着人像大拜一下才緩緩退開，整個大廳就隻剩下他與人像。

“你終于來了。”

人像開口說話了。

秦時毫不意外：“本不想來的，但你的手下太煩了。”

人像：“如果不是他，你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他不成？”

秦時反問，人像并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你為什麼不恢複我的記憶，然後與十幾年後的我交談？或許他的想法更為成熟，也更能為你辦事。”

人像卻道：“不，不一樣，你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如果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那麼我會幫助你，讓十幾歲的秦時徹底回不來，你也知道，這隻是一個副本，而十歲的你，隻是副本中一個記憶的載體，身體是秦時的，等恢複記憶，你就不會存在。”

“我可以讓你永遠地活下來。”

秦時笑了：“聽起來倒是不錯。”

“外面的那幾個人你很喜歡吧。”

秦時笑容淡了下來：“你在威脅我嗎？”

“我不會威脅自己人，我的意思是外面的那幾個人都可以獲得永生，我會讓他們永遠陪着你。”

“你自己也發現了吧，他們所想要的、所喜歡的都是十幾年後的秦時，對現在的你，不過也是因為看在十幾年後的秦時身上，他們還以為你隻是失憶了，但隻有我知道，你跟他們不同，你是來自于記憶的誕生。”

“你是獨立的。”

“單獨的十歲秦時。”

秦時沉默了。

人像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低柔誘蠱，像一個真心待好的家長在與自己的孩子聊天。

“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說完，大廳的中央那個飽滿起來的人皮椅又升了起來，而那裡仍舊坐着莉絲塔。

不是那個□□皮，而是一個活着的莉絲塔。

人像說：“你們的計劃我早就發現了，畢竟所有道具都出自我手，我會認不出來嗎？”它語氣充滿悲憫，“這個孩子也算是我看着成長的，走錯路很正常，但我還是選擇原諒他，你知道你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