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盛正舉着手機正在和人打電話,低着頭直接走進了裡面的隔間,并沒有注意到鏡子前站的人是元兮。
元兮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清水流過手心手背,一并帶走了他的壞心情。
“不行!觸犯底線的事兒咱不能幹,”旁邊隔間裡的說話聲音直接傳到了他的耳朵,元兮安靜的洗着手,并沒有刻意回避。
說話的人在公共場合這麼大聲,就要做好被聽到的準備。
“不能強拆,不行就加錢,人家都住一輩子了,不想走也是情理之中。你别幹出讓人家恨咱的事兒,别等人家被你氣死,做鬼都不放過你。”
元兮關上水龍頭,抽出一張擦手紙,慢悠悠地擦幹手上的水珠。
鏡子裡的自己正面無表情的聽着隔間裡的人說話。
緊接着,隔間的門被打開,段盛舉着電話走到了元兮旁邊的洗手台,看到是元兮後短暫的一愣,對着電話又說了幾句後挂斷。
他一邊低着頭洗手,一邊從鏡子裡去看元兮。
元兮隻是瞥了他一眼,他立馬低下了頭,和剛才在蘇欣辦公室的嚣張完全不同。
“對不起啊,剛才不是有意冒犯,我這人最近經常犯神經,你别往心裡去。”
元兮把擦手紙扔進垃圾桶:“你在外面□□,你家裡人知道嗎?”
段盛雖沒想到元兮會這麼問,但還是咧嘴一笑:“私人生活,你問的是不是太多了。”
元兮的食指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剛才明明是自己說的絕不同情,沒想到被段盛的一通電話攪動了他的鐵石心腸。
如果電話裡的内容屬實,他願意幫個小忙。
段盛洗完手,不自覺的又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能因為不舒服,他都有些呲牙咧嘴。
“你等一下,”元兮叫住他後,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燃着淡雅香味的細香香插,閉着眼睛嘴裡念念有詞,随後伸到段盛脖子旁。
“幹什麼?”段盛歪着頭不明所以的問。
“把手拿開。”元兮并不解釋,他的話如同命令一樣,段盛自覺地放下手,露出脖頸。
細香燃燒出來的白煙全部朝着段盛的脖子處飄去。
然而煙霧不僅沒有消散,反而全部環繞在他的脖子周圍,聚成了一個白色的煙團。
段盛從鏡子裡看到這一幕不自覺睜大了眼睛,緊接着白色的煙霧越來越暗,随後變成灰色,然後是黑色。
片刻之後,元兮把香插放回原位,而圍繞在段盛脖子的煙霧也立馬散開消失不見。
“你動一下。”
段盛左右晃動着腦袋,剛開始也隻是動作輕緩,發現沒什麼感覺後,開始大幅度的活動起來。
“我去!你怎麼做到的?”他用手去按一直不舒服的區域,竟然沒了感覺。
才幾分鐘的時間,而且就是随手抄起一根香就治了他的病,段盛别提有多興奮了。
“你是神醫吧,我治了幾個月都沒用。”段盛再看向元兮時已經是滿臉尊重和敬佩。
他兩手抱拳對元兮鞠了一躬,難掩驚喜:“怪不得蘇總說你是貴客,是我失敬了,實在對不起,别和我一般見識。”
元兮淡淡地說:“緩解而已,不是根治。”
“那怎麼樣才能根治?”
“戒欲。”元兮丢下兩個字,走出了衛生間。
段盛看着他的背影,一隻手摸上自己的下巴,陷入苦惱。别看簡簡單單兩個字,對他來說可太難了。
段盛還是想遵“醫囑”試一試,畢竟他訪遍名醫也沒一個治了他的疑難雜症。現在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給輕而易舉治好了,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試一試戒欲。
段盛忍了幾天。
這日夜晚,他在酒桌上談完生意,在酒精的作用下狂躁的欲望又起。
他本想再堅持忍一忍。未曾想到,對方太懂他的癖好,就近給他安排了酒店,房間内的小姐也早已等候。
段盛結婚多年,孩子都好幾個了。可惜花心不改,不僅養着小三、小四,每次出差在外還喜歡在當地體驗“豔遇”。
逢住酒店,必要找個陪睡的。
這次也沒能例外,段盛打開房間門,看見裡面有人,控制不住手腳的自己開始脫衣服,抱着人就大戰了一場。
幾個小時後,段盛和旁邊人都睡熟了過去,一聲尖叫劃破夜晚。
“啊!”
段盛旁邊的女人驚叫着從床上坐起,眼裡布滿紅血絲,神情恍惚,看來并沒有從噩夢中恢複過來。
段盛也坐起身拍拍她的臉,怎不住咒罵一聲:“哎、醒醒,怎麼又這樣?”
女人眼含淚水看着他,顯得楚楚可憐。
段盛沒有為之動容,從包裡掏出一疊錢扔給她:“拿着錢現在走,快點。”
女人不敢反駁,快速穿好衣服,拿上錢關上房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