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是他新看上的哪個omega吧?看背影還挺好看的。”
“哎哎哎,你看方一靜臉臭得跟什麼樣,祁帆不會是故意的吧?這可真夠打臉的。”
“我說什麼來着?omega倒舔Alpha倒黴一輩子,姐妹們都學着點,别自找難堪。”
……
那邊,方一靜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兩人的背影,震驚之餘尴尬到了極點,四周不斷有嘲諷的聲音傳入耳邊,瞬間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無比難堪。
憤懑地跺了跺腳,低着頭迅速離開了衆人的視眼。
田徑場距離醫務室不算遠,祁帆抱着人走得又快又穩。
林嘉鹿整顆腦袋死死得埋在他懷裡,臉頰、耳朵、脖子紅了一大片,等徹底沒了别人,才忸怩地擡起頭,小聲懇求:“放我下來吧,我沒事的。”
祁帆面沉如水,沉默地走着,直到懷裡人小貓一般輕輕抓了抓,才冷冷地诘責,“知道會中暑還跑,逞什麼能?”
林嘉鹿縮了縮下巴,“我能跑的,就是有點曬。”
見他又不說話了,也沒要放下來的意思,林嘉鹿也就不再勉強。沉默間,鼻尖湧入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涼涼地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平添了一絲生氣。
搭後頸上的手心裡附上一層薄薄的汗,Alpha的流汗的過程中會分泌出少量的信息素。
他們分開前,祁帆就分化成了一個Alpha,但那個時候自己還沒分化,幾次扒着祁帆的肩膀卻如何也聞不出味來,甚至他一度以為自己其實是個Beta,很可能一輩子也不能聞到他的味道,為此不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無論祁帆怎麼哄也沒用,直到高一開學前夕他終于分化成了一個omega。
因為分化得晚,醫生告訴他他的腺體并沒有發育得很好,甚至可能引起一些應激反應。
比如情緒不穩定會導緻信息素失控,再比如,聞到契合度低的Alpha的信息素會引起生理不适,嚴重的話甚至導緻信息素過敏。
因而平常除了正常交流,他都盡量避開Alpha聚集的地方。
但祁帆的信息素,意外地令他感到舒服。
情不自禁地探近他的頸肩,輕輕嗅了嗅。
真好聞。
祁帆穩步向前,在想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容易中暑,南川的夏天又尤其漫長,思及此腳速不由加快了些。
“慢……慢點,你别着急。”林嘉鹿倏地撞在他堅硬的肩頭,不由攀緊了些,顫聲安慰他。
聞言,祁帆繃着的臉不自覺松動了幾分,低頭看他,“到底是誰中暑?”
林嘉鹿一窒。
見他的情況比方才好了不少,真放慢了些腳步。
醫務室。
“不嚴重,注意多喝水,防曬。”醫生開好藥單出去拿藥
“嗯。”
祁帆倒了杯熱水,放了一會兒,水溫剛好才遞給他。
“慢點喝。”
今天上體育課沒帶水,這會兒剛好渴了,林嘉鹿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聽着omega吞咽的細聲,細白的脖頸一動一動的,紅暈已經褪下。
輕歎口氣,“好好的重點不待,來這幹嘛?”
林嘉鹿從杯口擡起頭,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祁帆在這。
最後他含糊地說了句,“在哪都一樣。”
祁帆面色微凝,沉聲道:“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回去。”
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一貫強硬的口吻,以前他也習慣讓祁帆替他做決定,但不該是這樣,一點也不溫柔。
林嘉鹿撇撇嘴,有些不樂意,“我不會走的。”
大約是向來聽話的omega少見地不配合,alpha焦躁地滾動喉結,不再作聲。
門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方一靜見門沒關直接走了進來,裡面的兩人一坐一站,似乎沉默了很久,氣氛有些詭異。
在田徑場時隔得有些遠,依稀記得他很白很瘦,現在近距離打量這個omega,精緻的五官透着幾分柔和的光澤,玉也似的潤白、矜貴。
這麼乖,看着不像是祁帆會感興趣的類型。
兩人看到來人不約而同地蹙了蹙眉。
方一靜當作看不見,也沒有了對祁帆原本的熱情,隻平靜地問道:“你們很熟?”
林嘉鹿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算不算熟,畢竟快三年沒見了。
“不熟。”祁帆眼裡有些不耐,“什麼事?”
方一靜也覺得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聯系的人,就算認識,這個乖巧的omega也遲早有一天被他吓跑。不再追問,跟他說明來意:“餘向洋說你的電話打不通,放學後他們說去南海聚餐,讓我來叫你。”
“有事,去不了。”祁帆一眼不眨地拒絕,沉聲道:“出去。”
這時醫生從外面喊了句“藥好了”,叫祁帆過去。走之前,他冷冷地一回頭,眼神警告了她一番。
後背陣陣發涼,方一靜攥緊裙衣回避,轉頭見林嘉鹿安詳地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完全把她當空氣。
方一靜壓下胸中的火氣,冷哼一聲,“你喜歡祁帆?”
林嘉鹿睜開眼,不含情緒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方一靜也沒想他會承認,嘴角輕蔑地揚起,“你這樣的太乖了,根本不是他的菜。”
撩了撩鬓角的發絲,小臂上的英文字符露出身來。
“他以前身邊的那些Omega,都是我這樣的,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