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你走開。”林嘉鹿忸怩地掙紮。
祁帆不讓他動,緊緊貼着他,略微垂首在他發間輕輕嗅了嗅,奶香味萦繞在鼻間,瞬間模糊了Alpha的神志。
“對不起。”低啞着嗓音跟他道歉。
因為他,林嘉鹿才深陷險境,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林嘉鹿眼底泛起了紅,以為他說的是别的事,開始害怕他未出口的坦白。
透過門縫,他看見蔣芊芊正朝着這邊,将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在遠處看來兩人幾乎是抱在了一起。
一時間,強烈的罪惡感撲面襲來。
他用盡最大的力氣掙脫了出來,躲着祁帆看他像囊中之物的罪惡之眼。
故作鎮定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沒關系的。”
這樣說,祁帆更心疼了。
“昨晚……”
“我知道你有Omega了。”林嘉鹿打斷他。
祁帆眉峰訝異地揚起 。
“你聽誰說的?還是……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論壇?”
林嘉鹿停了幾秒,像是默認,蔥白的手指微微擡起。
順着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張少女的臉。
蔣芊芊。
祁帆勾了勾唇,裝作沒懂他的意思,朝他靠近了些。
林嘉鹿不自覺往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床頭,再退無可退。
祁帆坐着也比他高半個頭,微微俯身貼近,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
“所以,你這些天包括好久之前冷落我就是因為這個?”
林嘉鹿欲言又止,幹淨的臉上明暗交錯,連指間握着的手機殼都是冷的,最後他隻是回了聲“我才沒有”,膽小鬼一般。
他的謊言依舊拙劣到能讓人一眼看破。
兩道交雜的黑影躍動在墨綠色的車窗上,幕布一掀,明争暗鬥的拉扯鋪陳開來。
林嘉鹿偏頭,試圖躲開他灼熱的眼神。
祁帆偏要靠近,近得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混着奶香白檀和冰鎮薄荷的氣息,露骨地鑽進密不透風的幕布裡。
“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撒起謊來耳朵很紅?”
祁帆翻了個身,避開傷口曲起一條大長腿,嵌入他的兩腿之間,抵着他大腿内側微微施壓,扯着嘴角看着他耳根的紅意一點一點加深。
林嘉鹿窘迫地無地自容,呼吸都變了質。
靠得太近了,潛意識裡告訴他,這是不對的。
“我再問一遍。”清清冷冷的語調在耳邊響起,“是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嘉鹿埋着臉,自暴自棄地點頭,“嗯。”
祁帆從鼻腔裡呼出一口氣,笑了,“林嘉鹿,你冷暴力我?”
心一陣劇烈抖動,砰砰響聲震耳欲聾。
林嘉鹿整個人完全懵了。
微縮的瞳孔連動蹙起的眉,在腦中突然湧現的天馬行空一閃而過後,林嘉鹿才撿起幹巴巴的喉嚨,被堵得語無倫次。
“冷暴力你……我?”
被強加的罪名打得猝不及防,林嘉鹿尾音發顫,“我哪有?”
祁帆這句話比任何一道數學難題都難以理解。
明明是他有Omega了,自己跟他保持距離,怎麼……怎麼被他說得……
好難為情!
“沒有嗎?”
林嘉鹿感覺到自己大腿内側一塊皮膚酥酥麻麻地癢,悄悄移開一點,卻某人的膝蓋緊随其後。
他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沒有……”呼吸漸漸升溫,祁帆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味道,“那為什麼拉黑我?每天的早安晚安也沒有了?”
林嘉鹿的臉瞬間爆紅。
在一切都還好好的之前,林嘉鹿每晚睡前都捧着手機,報備一般跟他說今晚有早點睡哦,晚安。
祁帆裝冷酷,偶爾才會回一句,但心裡是不排斥的
林嘉鹿樂此不疲,每天都發,活像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媳婦,仿佛這樣就能覆蓋祁帆每天的生活,習慣他的存在。
但現在,林嘉鹿尴尬得要死,如果一早就知道他是有Omega的,他肯定不會犯傻。
祁帆神色認真,覺得這樣還不夠,直勾勾地看着他,“為什麼看到我就躲?”
林嘉鹿表面上安安靜靜,實際上一顆心已經跌入谷底,脖子上的紅暈卻仍高燒不退,錯綜複雜的情緒牽制着欲言又止的喉嚨。
祁帆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咬紅的唇瓣,喉頭攢動,微涼的拇指輕輕蹭了下水潤柔軟的唇,将它們從利齒中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