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嘴唇真的很柔軟,很好吃。
距離那天的事情過去一周,一切如常,沈偲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
她并沒有葉開暢的聯系方式,他也沒有再主動找過她。
“湯湯,你有看到我的手鍊嗎?”
沈偲已經在家裡來回找了好幾遍,仍舊一無所獲。那是一條經典款式的玫瑰金手鍊,亦是十八周歲生日時閨蜜湯之念送的禮物。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這條手鍊已經伴随沈偲度過了七個春夏。
湯之念對此也愛莫能助:“算了,實在丢了我就重新給你買一條,正好你生日也快到了。”
沈偲覺得好可惜,她實在想不起來手鍊掉在了哪裡。第六感又在告訴她,這條手鍊肯定沒丢。
算了,它想出來的時候肯定會再出現的。
沈偲見湯之念收拾東西準出門,伸着脖子問:“現在都快快十點了,你要出去呀?”
湯之念有些心虛地回答:“靳于砷說自己還沒吃晚飯,讓我陪他吃宵夜。”
靳于砷是湯之念的男友兼上司,更是FLF集團的總裁。
隻不過他這個總裁和别人家的不一樣,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遲到絕對不早一分鐘到公司上班。
沈偲了然,一臉笑盈盈:“去吧去吧,不過看天氣預報晚上還會有暴雨,你路上小心。”
湯之念點點頭:“我很快回來,順便給你帶宵夜。”
“好呀。”
今晚沈偲不直播,她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打開某江文學城,熟門熟路地找到名為銀八的作者,開始閱讀她的最新連載小說《咬他》。
看這種小說自然要将房間的燈光調暗,擺出最舒服的姿勢,最後滿臉姨母笑地進行閱讀。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轟隆”的一聲雷聲,像是大地被硬生生用斧頭劈開一般,整個天地都被震動。卧室裡的燈光突然熄滅,隻留手機屏幕上的淡淡幽光。
沈偲被吓得一顫,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快接近淩晨。大雨如黃豆似的噼裡啪啦落在窗戶上,昏暗的房間裡因為閃電時而明亮,緊接着是轟隆隆的雷聲。
電路故障,整個小區都停電了。
沈偲小時候特别害怕打雷下雨,年幼時因為獨自一個人被關在家裡受過驚吓,此後有些PTSD。随着年歲的增長,雖然不像小時候那樣恐懼雷雨,但多少也會因為雷聲而心悸。
電路恐怕一時半會兒修不好,房間裡一片漆黑。
沈偲給湯之念發了一條短消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沒等到消息回複,倒是等到了門鈴聲。想來應該是湯之念出門時忘帶鑰匙,她經常忘記。
沈偲連忙光着腳下床,借着手機上的燈光去開門。
扭開門把手,打開房門,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前。
樓道裡亮着應急燈光,能讓沈偲毫無保留地看清眼前的人。一絲不苟的白衣黑褲,腳踩亮面黑色皮鞋。沈偲甚至可以想象,他的皮鞋下面一定是一塵不染。因為出入有司機接送,去的地方從來都是高級場所,他沒有被夜晚的暴雨打濕一分一毫。
目光對視的一瞬,沈偲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說不出話來。倒是眼前的人先開口,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禮貌和周到:“沈小姐你好,冒昧深夜打擾。”
壓迫感十足的氣息造成了濃烈的逼仄感,沈偲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很慶幸開門見到的不是什麼不法分子,否則她這樣毫無防備地開門恐怕早就遭遇不測。
但是,他又比不法分子好到哪裡去?
“你,有什麼事嗎?”沈偲一臉機敏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亂如麻。
深夜造訪的男人,無論如何不能掉以輕心。
葉開暢聞言淡淡揚眉,伸手推了推無框眼鏡。
一扇門之隔,他在明,她在暗,需要仔細一些才能看清楚滿身防備的人。
“沈小姐落下了一樣東西。”一條玫瑰金色的手鍊被葉開暢勾在指尖。
沈偲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忙道謝。正伸手準備去拿,不料眼前的人将勾着鍊條的手收回。
他居高臨下看着她,眼底有淡淡嘲弄。
“上次不告而别,這次不請我進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