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清晰的抵觸,沈偲再清楚不過那是什麼,她不知道葉開暢是什麼時候産生這種變化的。他剛才一直在認真看書,戴着無框眼鏡下的那雙眼看起來平靜且無任何波瀾。
隐藏在這樣一張禁欲系十足的面龐下,竟然會有這樣火熱的波動,這又讓沈偲覺得反差感強烈。
她特别吃這種反差。
察覺到沈偲的躲閃,葉開暢倒也沒說什麼。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骨,又将室内的燈光熄滅,隻留一盞鵝黃色的壁燈。至于自身的變化,他仿佛是無動于衷一般,沒有理會,自顧自躺下。
這張kingsize的床,在今晚沈偲躺上去之前,葉開暢從沒有覺得有多大。因為卧室空間大,設計師在設計整體的布局之前,就考慮過各種家具應該有的尺寸。
沈偲這會兒幾乎躺到另一側的床沿,和葉開暢之間隔着一條無形的銀河系。
彼此之間沒有多餘的言語,因為沈偲背對着葉開暢假寐。
這個時候,即使是細小到微乎其微的動靜,也讓沈偲敏感得無法自然呼吸。一直到葉開暢躺下,她的心跳還是有點快。
他們并不是第一次這樣同床共枕。
不同的是,之前的每一次沈偲無一例外都會累得精疲力盡,眼皮打架。到最後往往是由葉開暢做着善後的工作,她則抱着枕頭呼呼大睡。
有趣的是,每次醒來,沈偲懷裡的枕頭都會變成葉開暢。她的臉頰貼在他肌肉飽滿的胸膛上,一隻手臂圈着他的窄腰,一隻腳橫在他身上。
這一次不同,沈偲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屬于葉開暢的一切,他的呼吸平穩而規律,他的氣息好聞且具有侵略性。
沈偲緊閉雙眼,默默數羊,排除心中的雜念。這一招還算奏效,因為她還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沈偲明顯感覺到自己被擁抱着,包裹着。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環着她的腰,明顯的堅硬抵着她。
沈偲下意識轉過頭,眯着眼,借由鵝黃色的壁燈看清楚身旁的人。
閉着眼睡着的葉開暢看起來很靜甯,冷冽的面龐上也少了平日裡的疏離感。
沈偲沒想太多,雙眼一閉,任由葉開暢抱着自己,再次沉眠。
這晚睡得還算早,于是第二天沈偲醒得也算早。
早晨八點,沈偲頭枕着葉開暢的胸膛,一隻手環着他的腰,一隻腳橫在他的身上。
沈偲睜開眼,意識徹底回歸,連忙将自己這隻不安分的手和腳從葉開暢身上挪開。等她再準備離開他一些距離時,就聽頭頂響起低沉的聲線。
“醒了?”
剛睡醒的原因,葉開暢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加低沉。
沈偲的半個身體還貼在葉開暢身上,他順勢收緊手臂,讓她無處可退。
她擡起頭,對上葉開暢的雙眼。
“早。”沈偲朝他打招呼。
“早。”
已經八點,葉開暢難得一次賴床。事實上,他昨晚睡得并不好,始作俑者就在一旁。
沈偲那隻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撩撥完後,自己轉頭美滋滋地睡覺,全然不顧身邊人水深火熱。
天亮了。
也是時候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沈偲明顯能夠感覺到葉開暢危險的靠近,昨晚臨睡前那股壓迫感再次襲來,讓她心跳漏掉一拍。
窗簾緊閉,有種部分白晝的暧昧。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卧室裡交織着兩個人的氣息和體溫,像是一對親昵的情侶。
沈偲被葉開暢禁锢着無法動彈,弱弱詢問:“你,你想幹嘛呀?”
葉開暢的手輕輕勾着沈偲一脅,将她往上提了提。繼而,他将臉埋在她的脖頸處,細細嗅着什麼,淡淡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脖頸處一股酥酥麻麻的癢蔓延開,沈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敏感的反應。
“可是怎麼辦,我因為你睡得不好。”
沈偲很無辜,先為自己辯解一番:“我睡相很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踢被子,你怎麼就因為我睡不好了?”
說着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沈偲以為葉開暢會因此放開手,沒想到他的手臂箍得更緊了一些。
然後毫不設防的,她感覺到了那股如跳躍火焰般的滾燙。
沈偲不傻,瞬間知道葉開暢為什麼睡不好了。
“你該不會,一晚上都這樣?”沈偲問。
葉開暢沒有回答,但沈偲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他輕吮了一下,有點癢,有點舒服。
他這會兒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安安靜靜地埋在她的脖頸上,好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偲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大多數的人都喜歡弱小的動物,因為太讓人想去保護他了。
沈偲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了:“那怎麼辦?需要我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