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裡漂浮着不計其數的花瓣,是粉白色的威基伍德花瓣,起不了什麼保養作用,頂多是增添美觀。
當然,美就夠了。
如果是一個月前,沈偲大概率不敢這麼直白地面對葉開暢。可現在不同。他們一起躺在浴缸裡,氣氛旖旎,尤其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彼此之間反而有了質的飛越。
人與人之間相處,通常是從遠距離不斷拉近。可他們明顯異于常人,先是從最親密的關系開始。反倒是這幾天,沈偲因為經期的關系,和葉開暢雖然沒有突破負距離的接觸。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有了更多的接觸,開始了解彼此的喜好,挖掘彼此身上最純粹的一面。
話說完,沈偲下意識往後躲閃。水裡的感覺很奇妙,帶着浮力,身體像是漂浮在空中,軟如無骨。她感覺水裡似乎有一道暗湧在拉扯着她的身體,随即,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傾倒下去,濺起水花,硬生生地嗆了好幾口水。
沈偲不會遊泳,小時候的夏天在家鄉的水潭裡戲耍,差點把自己淹死,從此以後就不敢再到深水區。但不讓她玩水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小孩子能抵抗住夏日溪水的誘惑,清澈透明,冰涼舒爽。
幸而葉開暢眼疾手快,抓住沈偲的手腕,勾着她的腰肢,将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咳咳咳……”
沈偲雙眼通紅,頭發被浸濕,八字劉海可憐兮兮地耷拉着。
葉開暢輕拍沈偲的後背,眼底有淡淡的擔憂,也有不易察覺的寵溺。
“不是說想要我?那還躲什麼?”葉開暢伸手撩開沈偲貼在臉頰上的發絲,替她擦去臉上的水珠。
沈偲咬了咬唇:“可是,你的反應好冷淡哦。”
“是麼?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葉開暢不置可否,那雙意味不明的眼眸看着沈偲,像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切盡在掌握般的氣定神閑。
沈偲想了想,主動挺身。浴缸裡的水流湧動,水花最終溢出,嘩啦啦地落在瓷磚上。
她的臉頰紅透,或許是氤氲的水汽,又或者是泡澡讓身體不斷升溫。
沈偲無疑是羞澀的,但是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她一向直面自己的需求,以前是通過小玩具排解。可機械震動的玩具哪裡比得上有血有肉的身體,會随着彼此靠近不斷升溫,心跳加速。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多數時候,心理上的獲得會比身體上的擁有更加滿足。
葉開暢雙臂舒展開來放在白色浴缸邊緣,随着沈偲的靠近,他那雙清澈的雙眸似乎變得愈發深邃,平靜地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象,凸起的喉結不經意上下滾動。
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得到的美麗,如新鮮盛開的花朵,白裡透紅,飽滿多汁。
沈偲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抓住葉開暢的手,擡起,按在飽滿的花朵上。與此同時,葉開暢骨節分明的手背上也沾上了一片粉色的花瓣,濕淋淋的手指被水浸泡得更加白皙細膩,手背上錯落凸起的筋脈在貼上這一片花瓣後像是一個極緻的工藝品。
掌心的觸感熾熱,柔軟。
葉開暢的視線從自己的手上轉移到沈偲臉上,低啞的聲線問她:“想要我什麼?”
沈偲有些急了,她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好不好!
“暢暢。”她開始無意識地撒嬌,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了葉開暢的身上,扭動。
這一招的确很奏效,葉開暢低頭,猝不及防地用雙唇取代雙手,含住。
他想過拒絕,但是沒有辦法拒絕。
水流聲和沈偲嘴裡低低的吟聲同時溢出,不受控制。
“想不想要一直被我…”最後一個字是葉開暢貼在沈偲的耳畔,輕咬她的耳垂,重重得說出來。
而後,他又溫柔地詢問她:“寶貝,告訴我想不想?”
“想…”
沈偲自找的結果,當然要自己承擔。
她仿佛是吃到甜食的小孩,貪婪地沉淪。
最後一次,時針轉向淩晨兩點。
沈偲趴在床上,實在精疲力盡,小臉埋在枕頭上用力呼吸,雙手緊緊揪着床單。
在這一點上,葉開暢一直尊重沈偲。但凡她開口說不要,他絕對不會勉強。
不知何時,姿勢變成兩個人緊緊相擁,沈偲像是一隻小蝦米似的蜷縮着,後背貼在葉開暢的胸膛上。
沈偲并不算多嬌小,可是在葉開暢的懷裡總是會被襯托得十分嬌弱。他肩寬腰窄,常年的鍛煉,身上的肌肉分布得恰到好處。
彼此的心跳還很快,像是剛剛進行過一場百米沖刺,停下步伐,讓一切回歸平穩狀态。
隻不過,負二十厘米的距離,觸感依舊明顯。
沈偲似乎能夠感覺到埋在身體裡的脈搏跳動,不敢輕舉妄動,她累得眼皮都在打架了,實在分不出心來關心身後的人。
平靜的幾分鐘時間裡,葉開暢甚至還貼心地拉起被子蓋在沈偲身上。沈偲哼唧一聲,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閉上眼。
“沈偲。”
實在太困,沈偲恍惚間才回答:“……嗯?”
等沈偲回答完,葉開暢又隔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和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