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信任難以修複,親昵時越發明顯,馬霜痕找到了緩解方法。
代入其他人的臉。
離譜但有效。
馬霜痕和韓弋處成了逛街吃飯看電影的搭子,一舉達成老夫老妻的狀态,既無激|情,也無争吵。
轉眼到了七月,馬霜痕從見習警員轉正為三級警司,佩上一杠一星的肩章。
馬霜痕打算請客吃飯,要借花雨劍的名頭去請一些貴客。
花雨劍拍胸膛打包票,“我保證幫你把忠钰姐請來。”
馬霜痕喜道:“還有小飛哥。”
花雨劍故作怪聲怪氣,“小飛哥你自己搞定,你倆都勾肩搭背過了,還不熟?”
說曹操曹操到,溫賽飛從背後喊了聲撈劍,吓得他一激靈。
“正好說到你呢,”花雨劍将馬霜痕推到身前,“小飛哥,小馬有話跟你說。”
這架勢,慫恿她表白似的。
數月不見,彼此變化不大,唯一的不同也許是時間疏離了關系,有些許陌生感遊離在他們之間。
“晚點,我有事找撈劍。”
溫賽飛沒給她發言機會,越過她将手機遞給花雨劍,“你看看這個視頻。”
兩個男人的腦袋幾乎湊一起,搭成一個人字。沒人讓馬霜痕回避,她便悄悄溜到他們對面,倒着看手機。
視頻是一段AI女聲配音:家人們,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和朋友在青海自駕旅遊,我們都沒見過沙漠,想着在路邊停車拍照。萬萬沒想到停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出不來了!我們的車輪一直打滑,一直在刨沙子,越陷越低,我們把後備箱行李全部搬出來推車,還是不行。就在這時候,我們攔了一輛本地牌照的越野車,司機大哥熱心地幫我們拉出來了!大哥很低調,不準我們拍照,但是這種好事必須高調,讓全國人民都知道。這是大哥的帥照,評論區請告訴我視頻傳到哪裡了——
視頻最終鏡頭給給了一個壓低帽檐的男人,大半張臉皮膚雖黑,沒有常年經受高原紫外線的本地人那般誇張,要不注意防曬,要不初到高原時間不久。後面車牌清晰可見。
“這人,看出來像誰了嗎?”
溫賽飛隐含激動,馬霜痕幾乎沒見過他這副狀态。
“就那誰!”花雨劍也亢奮地打了一個響指。
溫賽飛:“90%是他。”
花雨劍不忘考驗徒弟,“小馬,看出來像誰了嗎?”
馬霜痕斟酌片刻,琢磨他倆表情,謹慎道:“龐東洋?1·25朱子白綁架殺人案的嫌犯之二?”
“Bingo!”花雨劍送她一個響指,“小飛哥,看吧,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小馬借你用了,不用客氣。”
“師父!”馬霜痕埋怨瞪了他一眼。
“正經點,”溫賽飛略有不悅,“網警已經聯系删視頻,以免打草驚蛇。已經聯系當地公安協查,車牌的主人是一個牧場主,如果排除套牌的可能,龐東洋藏在牧場裡,十天半月見不到一個生人,還真是個相對聰明的選擇。從雲南偷渡去金三角,沒熟人接應容易屍骨無存;走港澳資金要求太高,偷渡可能性更小。”
花雨劍:“這蠢蛋以為在窮不拉幾的地方就能躲一輩子嗎?都當别人不上網不看新聞啊?”
溫賽飛:“躲是要躲,但不可能躲一輩子,也許避一陣風頭就換個地方。”
花雨劍躲不開就沒再插科打诨,“隻有半張臉,給李紹星看過了嗎,什麼反應?”
溫賽飛點頭,“他承認像龐東洋的聲音,無論他猜對還是說錯,撈劍,我們都要走一趟青海親自确認。”
花雨劍隻要不擺爛,效率就奇高,每一句話都是溫賽飛想要的反應。
“去幾個人,什麼時候出發?”
“四個,”溫賽飛收起手機,“明天早上七點半飛機,登機口集合,晚點我讓大利拉個小群。”
花雨劍歎氣,“我回家安排一下我的貓兒子。”
馬霜痕兀自發愣,師父出差,手頭上的活她該找誰支援啊。
不意對上溫賽飛的目光。
“愣什麼愣,回家收拾東西,該帶的帶上,别又當大頭蝦。”
溫賽飛扔下一句。
馬霜痕目送溫賽飛離開,忍不住求助花雨劍,“師父,四個人,三個男的,就我一個女的嗎?”
“我看起來也不像女的啊,”花雨劍抓抓油頭,焦頭爛額翻動微信聯系人列表,頭也不擡咕哝,“找誰幫喂貓鏟屎好呢……”
馬霜痕字斟句酌:“師父,一般出差住宿怎麼安排呀?”
花雨劍沒察覺她的擔憂,“标間。”
馬霜痕:“我自己住一間,高于差旅報銷标準的部分,自己負責,可以的吧?”
花雨劍跟夜貓子似的警醒,擡頭一臉賊笑地盯着她。
“不然你想跟誰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