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歲寒帶着栖霞山的數十名弟子在邊境待了七日,侵擾人族邊境的魔族被一一絞殺幹淨,待安置好了邊境幸存者和逃出來的妖族後,又準備浩浩蕩蕩地回山了。
隻見她擡手一揮,暫時栖居的營帳就被收進了乾坤袋,小方覺哇喔一聲叫了出來,惹得落霞峰峰主座下大弟子清月陣陣發笑。
圓臉的師姐擡手捂着嘴咯咯笑,對着阮歲寒道:“師尊,小師弟未免太可愛了!”
阮歲寒隻是用那雙好看的杏眼看了下她,算是回應。然後擡手撸了一把方覺的小腦袋,方覺也很是自覺地将自己的狐狸耳朵湊上去任師尊撸撸。
落霞峰峰主性子冷,若非必要并不大願意說話,座下弟子也大多放養,沒出什麼事她也不會理,給個眼神已經很不錯了。但對于毛茸茸的東西,總是很喜歡上手摸一摸,這不,方覺這隻半妖小狐狸就是個很好rua的~
清月也不在意師尊的冷淡,更不覺得師尊撸着小師弟的手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很歡喜,師尊看了她一眼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站在師姐旁邊的是一個身形修長近乎單薄的男子,人如其名,叫清竹,年紀比師姐稍小,是方覺的二師兄。清竹也應和着師姐,“對對,小師弟真是可愛得緊,師姐,你說咱們帶着師弟回山,胖橘會不會吃醋?”
“诶,是诶,胖橘平日裡總是圍着師尊轉悠,有它在,其他人都不得靠近,領地意識可強了,你說師尊撸過師弟的毛,又去抱胖橘,它會不會鬧脾氣?”
“不曉得呢,要不咱們賭一個,看胖橘會不會鬧!”
清月來了興緻,“賭什麼?”
清竹抱着臂,竹竿似的身形更是一覽無餘,他右手摩挲了下下巴,随後眼神一亮,對清月眨眨眼,“就賭欣然齋的棗泥糕吧!”
清月立馬懂了,跟風道:“好好好,棗泥糕不錯,甜甜糯糯,很适合當伴手禮帶回去分給清松師弟吃!就咱們倆賭有什麼意思,當然要再拉一個進來啊!”
“清松要是知道師姐你這麼坑他,他又要哭喪着臉去師叔那告你黑狀的!”
“他敢?!有他吃還堵不住他的嘴啊。”圓臉少女眉毛飛揚,好似三師弟就在面前似的,立馬就要給個教訓。
“棗泥糕三份夠不夠?”清風又将差點歪掉的話題拉了回來。
清月即刻故作沉思,“我想想啊……”眼神還不時瞟向側耳聽着的師尊身上。
他倆聲音越來越大,生怕阮歲寒聽不見似的。
阮歲寒在一旁聽她的弟子讨論打賭的事情,她其實不在意他們在山上平日裡都玩些什麼,打賭打到跟她相關的事務上也沒什麼,但是,一聽到欣然齋的棗泥糕,她不由口齒生津,饞蟲就這麼給勾出來了。撸着毛茸茸狐狸耳朵的手也停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着。
縱使早就已經辟谷了,吃食對于她來說并不是維系生命的重要能量來源,但是,自小就被養刁了嘴的阮歲寒一直都戒不掉各類點心啊糕點啊什麼的。
這就導緻她有的時候會在弟子面前形象崩壞……
聽到座下弟子大聲議論着,真的就忍不住很想滿足自己的嘴嘛,于是放下矜持,開啟尊口:“棗泥糕三份不夠,給我也買一份,還要一份豌豆黃,唔,再來一份鮮花餅,雲片糕我也要一份……”
說完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猛地頓住,眨巴一下眼睛,面紗下面的紅唇微抿,把頭向其他方向轉過去,故作鎮定地看着其他峰的弟子收拾行囊,隻留下微微發紅的耳尖。
清月趕緊記下,然後笑眯眯地問她突然話多的師尊:“酒釀小圓子還要不要呀師尊。”
阮歲寒像被吓到般,輕輕抖了一下,然後點頭,小聲說了一句,“要……”
清月跟清風對視挑了一下眉,師尊就是這麼可愛~然後又眯着眼睛看着水當當的小師弟,“當然還有小師弟的份,也一樣來一份嘛,回頭找師叔報賬~”
方覺被他們這一系列操作驚得目瞪口呆,師尊,喜歡吃點心?!心目中的清冷仙女形象似乎有那麼一丁點的裂縫出現,但随之而來的,卻是感覺自己和師尊的距離拉近了,五歲的方覺覺得,他和師尊有了共同的愛好,就是小點心!
到了後來,方覺長大了,不再喜歡吃點心了,也依然會在下山曆練的時候,專門去欣然齋買點心,甚至還會自己研究一些點心類别親手制作,無他,就是為了給他師尊飽口福,長大後的方覺覺得吃他親手買的或者做的點心的師尊,是那麼的可愛,如果這樣執着的喜歡點心的心,能分給他一點點,就更可愛了。
……
栖霞山其他峰的弟子們已先行回山了,但落霞峰的飛行方舟卻悄悄落在了山腳栖霞鎮旁,清月和清竹溜到鎮上,徑直去了欣然齋買點心,回來時還專門帶了一個風車和糖葫蘆給小狐狸。
小狐狸沒有玩過風車,新奇得很,糖葫蘆以前在王宮裡也沒有吃過,他張嘴咬了一顆,脆而粘牙的糖衣與山楂碰撞出的味道絕妙至極,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裡炸開,好吃得他兩眼放光,又興奮地将風車拿在手裡,高高舉起,随着飛行方舟的啟動,風吹過來,風車就呼哧呼哧地轉,在陽光下映出七彩的光芒,好看極了。
透過好看的風車,方覺看着師尊拿着一塊豌豆黃,伸進面紗下面小口小口地咬着吃,像是,像是一隻小兔子,一點一點地啃,軟乎乎的!這樣想着,方覺笑得更開心了。
飛行方舟泛着淡藍色的光暈,沿着石階從山腳往山上飛行,方覺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栖霞山的景色吸引。
綠樹紅花,流雲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