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汗水剛巧砸在她的一處眼角,她隻得半眯着一隻眼望去。
男狐狸精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狐狸眼裡盛着光,“師尊哭起來也好看,怎麼樣都好看……唔,阿覺最喜歡師尊把不一樣的樣子展現給我看了,任何樣子……”
他舔舔唇,“而且,這般模樣的師尊,隻有我能看到,我好開心啊師尊……”
“……可是,這樣的師尊,我可能幾年都見不到了,再過幾日,師尊就要閉關了……”話頭一轉,他竟又開始委屈,無數的念頭閃過,心底泛起絲絲陰霾,他甚至想把師尊叼回窩裡藏起來誰也找不到,眼裡也随之閃過一絲暗色。
“真想把師尊藏起來啊……”嘴裡不由将一閃而過的想法說了出來。
阮歲寒久久未能言語,垂下眼将方覺落在她眼角的汗抹掉。
情事初歇,溫存之際聽到他這樣待着委屈的話,心裡也酸澀起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許是在歡愛後,情感豐沛,他才真正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來。
是啊,哪裡會不難過呢,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啊……
她怎麼就以為他撒撒嬌這事就過去了呢……她早該知道。
她的阿覺太過懂事,一切都以她為先,明明她才是師尊,但總是他來哄她,每次曆練回來也要買點心哄她,每次她嘴饞他就給她做點心,變着花樣,一點一點地學……
而她現在,就要在剛剛在一起、最是濃情蜜意之時撇下他,去閉關……
但閉關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她隻能在别的地方,盡量補償給他。找經書找功法,可能,都不如一句她愛他吧,她想。
方覺說完後,不顧阮歲寒尚且呼吸不穩,拉過她的手腕便要繼續。
“阿覺!”
阮歲寒趕緊一腳踢在方覺的肩頭,手腕一轉,借着巧勁将方覺的手指掰着抓在掌心,這才制止了他。
被阮歲寒這麼一喚一踢,方覺瞬間壓下了那股莫名的占有欲,理智回籠,眼下的暗色退去。
“?師尊…怎麼了…“他松開她的手,又抓着那隻踢在肩上的腳踝,沿着小腿看上去,膝蓋上竟然已經有了一塊烏青——那是剛才岔開腿跪坐在自己身上時間太長弄出來的。
他趕忙檢查了下阮歲寒另一條腿,果然……頓時心疼得難以附加。
阮歲寒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把方覺手裡的腳踝抽回來,艱難地撐起身,環上他的脖子,“阿覺,我是你的…你不用把我,藏起來…”
火狐狸眨眨眼,他剛剛……是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師、師尊……”他摟着阮歲寒的腰,聲音裡又是結巴又是委屈。
阮歲寒用力攀在他肩上,擡着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氣息微亂,“阿覺,我心悅你,也,也隻會和你雙\修……别難過好不好……等我閉關回來,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以後,好不好?……”
方覺猛地抱緊阮歲寒,像是要把人揉進骨血的力道,“我知道我知道…師尊…歲寒……我會等你,我等你……”
“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阮歲寒會直白地将愛意表達出來,向來冷心冷情對誰都毫不在意的師尊,對着他一次又一次打破規則,情事方歇,呼吸紊亂的狀态下,隻因為他的委屈,就這樣告訴他她心悅他,生怕他再難過……
心裡那點陰霾徹底過去了,湧出的全是對着阮歲寒的愛意,暖暖的,還有名為阮歲寒的情誼不斷湧進,混在一起,纏綿又溫馨。
“師尊……要親,你再親親我。”他低頭靠過去索吻,得到了所愛之人的迎合。
方覺幸福地閉上了眼……
日頭西下,山間色澤漸深,周遭的光線也變得模糊,方覺把人小心翼翼抱進懷裡帶去碧波泉清洗一番。
走出經閣的時候,籠罩在整座塔樓上的禁制被收回,經閣七樓的窗邊,兩人歡愛過的地方也恢複如初,半點也看不出來經曆過什麼,桌邊一人高的書籍也好好放着,等待着主人回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