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是因為生病身體不舒服。”白意銘搖搖頭,“不過時間應該來得及,我們正賽第一場打歐洲賽區的隊伍,應該不會太吃力。”
打LCK那才是真的吃力,畢竟今年FE也是強的牛逼,每次世界型賽事TWE能戰勝LCK隊伍的次數都少之又少,前年msi惜敗給KRT,被噴的狗血淋頭,s賽就更不用提了,每次輸了都必被獵馬,連着俱樂部管理層和教練的馬一塊獵,分分鐘能把人罵死。
他們說的這些話,程橙都沒能聽到,因為他正扶着馬桶嘔吐,剛剛咳嗽的過猛,直接讓他生理性地惡心,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會甚至把膽汁吐了出來。
吐完以後,他慢慢直起身,靠在牆邊緩了好一會兒,滿臉都是汗,程橙擰開水龍頭,站在鏡子前,用冰涼的清水洗了把臉,企圖讓自己渾濁的大腦清醒一點。
清醒後,程橙看着鏡子裡自己那張多次被人誇贊漂亮的臉,白淨細膩的皮膚上還挂着水珠,眼眶濕潤,嘴唇慘白且幹澀,眼下甚至還挂着淡淡的黑眼圈,肉眼可見的憔悴,看着就像卧病在床數十年的病美人,虛弱的很。
哦對,他最近感冒了,昨天訓練完後還發燒來着,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确實是病美人本人。
隻可惜病美人自己不這麼覺得,甚至有些鄙視現在自己這副模樣,厭惡地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豎了個中指。
他可真是窩囊到家了,不他媽就是被表白被拒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晏馳拒絕他也正常,畢竟人家也不是同性戀,而且自己上來還把他的前女友搬出來,要是被表白的人換成自己,估計他可能會直接拿中指把那人的眼睛戳瞎。
而且他覺得晏馳多少也是有點傻逼在身上的,自己又不傻,是喜歡還是依賴他心裡有數,真要說依賴,白意銘對他也同樣很好,甚至許伊森對他也很好,那他怎麼沒喜歡上他們,偏偏就喜歡晏馳。
是啊,程橙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怎麼喜歡的不是别人,偏偏就是晏馳。
一想到這兒,程橙就想扇自己兩巴掌把自己打醒,但在廁所裡待的時間太久也不好,于是他草草地洗過手後回了訓練室,卻發現除了晏馳以外,其他隊友都已經離開了。
程橙發現不對勁,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來看時間,結果手機也沒在自己身邊,他去廁所的時候還沒帶在身上,放在桌前了。
程橙:“……”
媽的,真他媽人生處處都水逆。
晏馳看他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好笑,他摘下耳機,“現在是淩晨三點整,其他人都訓練完回去休息了。”
再次聽到他在非訓練賽的時候和自己說話,程橙覺得有點恍惚,因為他和晏馳已經好久沒日常交流過了,剛開始是他不理晏馳,晏馳還靠過來和他說幾句話,後來是兩個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平時幹脆也就不再交流。
程橙點點頭,本來想要直接回樓上去休息,但是想到電腦沒關,手機也還放在桌上,他隻好硬着頭皮走過去,還在心裡祈禱晏馳最好不要和自己說一句話,就這樣無視自己就好。
隻可惜他的祈禱無效,晏馳就那樣直直地看着他走過去,等自己站在他身旁時,晏馳輕聲問道:“最近生病了麼?”
“沒有。”程橙下意識否認,卻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反應過來後自己也覺得很尴尬,有點謊言不攻自破的意味,于是思考半天,想要補救:“有點着涼,死不了,比賽肯定能打。”
晏馳有些無奈,忍不住笑:“我不是擔心比賽能不能打,隻是單純問問你而已。”
然後他站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藥盒,“裡面有感冒藥,每天吃兩次,一次吃兩粒,記得要按時吃,好的會快一點。”
程橙慢吞吞地啊了一聲,有些别扭地站在那兒,過了好久,才接過他手裡的藥盒,卻連最簡單的謝謝都說不出口。
他以為晏馳是擔心他生病就打不了比賽了,因為程橙是沒有替補的,TWE隻有一個清元的替補,是照顧到他年紀大了,未免會有操作變型或者是疲乏的時候,所以給他加了個替補,雖然清元也一直沒讓他上過,一直在穩穩的守飲水機就是了。
晏馳看程橙站在那兒沉默,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又越了界。
确實是他沒控制好自己,明明都決定不再對程橙那麼上心了,但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問幾句,可能是因為漂亮小美人兒站在自己面前就會讓人不自覺的心軟,雖然小美人比較暴躁,最近還總是躲着他,不和他說話,但晏馳還是沒辦法做到完全不關心他。
終究是自己太心軟,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又或者說,他還是不想和程橙的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