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爆炸的那一刻，全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讓我們恭喜CL，赢得決勝局的勝利！以三比二的成績戰勝了勁敵TWE，離msi決賽又近一步，同時也完成了春決對TWE的複仇！”

聽着解說們的祝賀和全場的歡呼聲，程橙站起身，非常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和整個隊伍的失敗。

他看着許伊森向自己走來，臉上的笑容深切，連藏都藏不住，知道CL能複仇他們也很不容易，鏖戰五局以後終于赢下了比賽，也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二人碰拳的時候，程橙想起許伊森春決時對他說的那句恭喜你，于是把這句話同樣送給他，“恭喜你，今天複仇成功了。”

“謝謝。”許伊森笑着接受他的道賀，然後輕輕抱了他一下，似乎想到什麼似的，“橙橙，其實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你要等我回去。”

程橙已經沒什麼心思繼續和他閑扯了，于是敷衍地點點頭，許伊森則是去和晏馳碰拳，見到晏馳也很平靜，沒什麼落寞或者其他的情緒波動，于是挑釁一笑，與他擦身而過時丢下一句話。

“今天這場bo5我要感謝你。”許伊森的聲音很輕，“畢竟這兩把mvp我可是踩着你對位拿的，如果沒有你的襯托，我也拿不到mvp，晏馳，找時間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明晃晃的挑釁落入自己耳朵裡，但晏馳沒受到任何影響，甚至可以說他完全無視了許伊森，偏頭看向程橙，“橙橙，你還好麼？”

程橙也非常平靜，先是點點頭，收拾好設備鞠躬離場，直到他們全隊把東西都帶走離開場館後他也沒覺得怎樣，一點不開心或懊惱都沒表現出來。

他甚至覺得，現在終于輕松了。

自己從來首爾比賽以後就一直在生病，打了将近一周的針，兩隻手的手背上現在還留着兩排整齊的針孔，那一片皮膚都泛着青紫，今晚他的左手敲鍵盤時都是疼的，就更别提握着鼠标是有多麼的難受。

今夜首爾很晴朗，也是程橙在韓國的這段時間裡第一次好好在室外呼吸新鮮空氣和仰望夜空，他本來以為這場bo5輸了自己會很難過，或者是萎靡不振，畢竟他們已經連續三年msi失利了，這三年裡他們年年進，次次都得不到好結果，這次也是同樣。

但其實程橙還真就不覺得怎麼樣，可能是他自己也認命倒黴麻木了，也可能是因為這次比賽生病确實給他那本就不怎麼健康的身體再添濃墨重彩的一筆，把他僅有的那點活力都耗幹淨了。

更重要的是TWE的隊内氛圍也很好，并沒有因為被淘汰就氣氛凝重或是怎樣，大家嘻嘻哈哈的該怎樣就怎樣，連一向嚴肅的呂岚這次也溫和了不少，隻在回酒店的路上說了他們幾句，其餘的時候都是閉麥狀态，放任他們自己潇灑，說等回了國内再帶他們仔細複盤。

離開首爾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程橙來到他們住的酒店的天台上，本來隻想要透氣吹風，卻在天台邊看到某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今晚首爾吹着微風，天台上沒有燈光，不遠處是高樓大廈和萬家燈火，晏馳的身影在這些燈光的映照下有些朦胧，他的手指夾着一根煙，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成為了天台上唯一的光源。

程橙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本來不想打擾他，原路返回，卻看到晏馳轉過身來，二人在不經意間對視，明明距離相隔不近，卻能清楚的在黑暗中看清彼此的眼睛。

二人對視良久，程橙率先走了過去，而晏馳也很識趣地把煙掐滅，二人并排站着，望向遠處的高樓大廈，靜靜地看了好久。

還是晏馳先開口，打破了這片甯靜，他沒看程橙，自顧自道：“針孔痛的話，用熱毛巾敷一下吧，今天看你兩隻手的手背都發青了，應該會很疼。”

程橙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關心這個，也沒想到晏馳居然能細心到這個地步，于是沒忍住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清瘦的手背，以及手背上密密麻麻的一排針孔，針孔附近青紫一片，稍微動動都會特别疼。

“……沒關系。”程橙回答他，“隻是打針打的太多了，不要緊的。”

晏馳點點頭，溫聲回應：“我知道，回去以後還能休息一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幾天，先别打rank打的太多，不然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