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爺爺奶奶能同意我們結婚,祝福我們。”
全程段浩桀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聲音沉穩而誠懇,眼眸直視着爺爺奶奶,神情嚴肅認真。
令人感到非常可信。
爺爺奶奶盯着他的臉,聽完整段話,他們互相對望了一下,表情比之前松動了一些。
也多了幾分無奈。
繁枝被他這段話吓到,如果她不是當事人,真會被段浩桀騙到。
仿佛他們如同他口中,為愛癡情等待、突破世俗枷鎖的情侶。
特别是他那雙深沉的眼眸,在說着他們相愛曆程時,閃閃發光,蘊含着無限的溫情。
奶奶目光落在繁枝臉上:“繁枝,浩桀說的,都是真話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
繁枝扭頭看了看段浩桀。
段浩桀也直勾勾望着她,眼眸全是繁枝的身影,猶如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繁枝牽起他的手,面向爺爺奶奶。
“是真的,希望爺爺奶奶祝福我們。”
......
車停在酒店門口前。
繁枝腦子裡還是不停重放,臨走之前,奶奶拉着她的手。
“繁枝,謝謝你愛浩桀。”
回程時,繁枝陷入沉默,她撒謊了,對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家,撒謊了。
内心深處受到譴責,心碎了一地。
車熄火,段浩桀望向副駕駛的繁枝,見她情緒不是很好:“怎麼了?繁枝。”
繁枝聞言扭頭:“我們這樣騙兩位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看看外面,這裡已經恢複往常的客流量。”段浩桀目光掃向進去酒店的人們,“還是想再次看到這裡空無一人。”
繁枝看着絡繹不絕的客人,想起那晚突然漆黑一片的大堂,空蕩蕩,很凄涼。
“不想。”
段浩桀得意偷笑一下,傾身向繁枝,伸手摁住她的安全帶。
兩人的鼻尖相隔五厘米,互相對望。
兩人的氣息無形之中,交錯在一起,混合在一起。
段浩桀湊近她耳邊道:“做任何事要嘗試一下,才知道好不好,為什麼要急着退出呢?也許到最後,你會覺得很棒,甚至很慶幸和我結婚。”
“還是,你想繼續被鐘淩峯折磨?”
說完,段浩桀放開安全帶,坐回駕駛位。
“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還要領結婚證書。”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纏綿,圍繞在她的耳邊,有那一秒,她的世界隻剩下他的聲音,自動忽略周圍噪音。
繁枝注視着他的瞳仁,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好不好呢?
有時欺騙,它的本質是善意。
對不起,爺爺奶奶。
“對了,之前在醫院給我化妝的化妝師,能把她的電話号碼告訴我嗎?”繁枝道。
“......”段浩桀不理解,女人變面真快,“這些是譚特找來,我回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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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婚姻登記處新娘房。
繁枝站在鏡子前,她身襲緞面抹胸的婚紗,是簡單的款式。
頭上戴着用999顆粉色鑽石鑲嵌成九朵戴安娜玫瑰,拼接而成的冠冕。
每一朵戴安娜玫瑰中間是一顆5克拉的粉鑽。
簡單又華麗,一看是精心搭配。
這一切都是段浩桀準備。
婚紗很合身,仿佛是為繁枝量身訂造,三圍剛剛好,沒有多,沒有少。
還能自由靈活活動的餘地。
阮思沛拿起頭紗别好在她的頭發後邊,望着鏡子裡,穿着婚紗美極的繁枝。
眼角有些濕潤,“今天好美啊!”
包雲燦眼眶紅潤:“你最美。”
繁枝調皮一下:“平常我不美嗎?”
“不一樣,感覺這次多了一份,你真要走進人生另一個階段,是那種不舍與感動。”
阮思沛不想在好日子裡哭,仰起頭,不讓自己落淚。
繁枝轉身抱抱她們:“好啦,我們出去吧。”
阮思沛視線落在她頭上冠冕,“段浩桀真是下血本了,特别是你戴着的冠冕,全是粉鑽,本身粉鑽價格不菲,還不是一、兩顆,起碼是上百顆,這裡起碼是千萬級别,甚至不上限。”
繁枝望着鏡子裡的冠冕,在燈光下,熠熠閃光,“有這麼貴嗎?”
“跟你的大提琴差不多。”包雲燦補充。
她的頭頂值個大提琴,原來這場婚姻在段浩桀眼中這麼重要,他真心不想被迫聯姻。
那麼,結了婚,下一步就是,生孩子。
這是傳統觀念。
也是人類生存在軌迹(詭計)。
繁枝一想到,臉色有些蒼白。
生孩子,她根本做不到,甚至不可能,即使她身體健康。
事到如今,隻能與段浩桀溝通,繁枝在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