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早晨。
繁枝醒來下意識,往沙發看去,段浩桀已經不在,隻有被疊好的毛呢大衣。
洗漱完後,下樓來到餐廳,傭人們已經擺好早餐。
段浩桀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她的樣子。
繁枝在他對面坐下,欲言又止,說一聲“早”。
段浩桀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她的面前,語調裡有幾分開心,“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繁枝:“挺好的。”
“謝謝你的毛呢大衣。”稍頓,段浩桀又說,“我很暖。”
“暖就好。”繁枝遲疑又問,“真不冷?”
“不冷,真的很暖。”話音剛落,段浩桀不合時宜打了個噴嚏,即使用紙巾捂住。
繁枝尴尬地眨眨眼。
段浩桀強作鎮定道:“沒事,吃早餐吧。”
繁枝點點頭,“今晚,還是睡床上吧,不然真會感冒。”說完,低頭吃着面包。
“嗯。”
其實,昨晚段浩桀整晚都沒有睡覺,洗完澡後,就坐在沙發上,注視着她,害怕睡醒後,一切隻是他的幻覺。
他至今不敢相信,他成為繁枝的丈夫,繁枝真的嫁給自己,她就在眼前,他們共處一室。
繁枝不喜歡兩人睡同一張床,這個段浩桀事先已經預料到。
所以在主卧裡,擺放了一張雙人的沙發,還是專門為女性設計的雙人沙發,根本容納不了他。
他躺在上,看起來可憐兮兮,也許能得到繁枝的憐憫和關心。
事實證明,他得到。
段浩桀準備去上班,在衣帽間裡換衣服。
繁枝站在樂器恒濕櫃前,滿面愁容望着櫃裡的大提琴,正在給心理建設。
眸光堅定望着衣帽間,猛然踏出一步,快步走進衣帽間。
“啊——對不起,你沒有關門,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繁枝立馬背對着他。
段浩桀身上隻穿着一條内褲,正在穿褲子。
卻被繁枝無意間撞見。
看到又是白花花、完整的身軀。
雖然隻有一秒,但繁枝經過昨晚,結合這一秒,再次能肯定他的身體很合她的審美。
段浩桀嘴角揚起,穿好褲子,隐約露出内褲邊,“沒事,本來你就有權看。”
“你找我有什麼事?”
繁枝低着頭:“就是...我能在琴房裡...練琴嗎?”
段浩桀:“可以。”
“真的?”繁枝驚喜忘了處境,轉過身來,面對他,往前走幾步,雙手很自然貼上他的腹肌,“真的可以?”
段浩桀垂眸瞥到她的雙手,心中的喜悅已經抑制不住,快速爬上臉龐,嘴角的笑容更深,“随便用,能被你喜歡,是它存在的意義。”
這件事,從她吃早餐已經開始琢磨,雖然他口中說給她的新婚禮物,但最好不要太當一回事,後期離開不會太傷心。
可,繁枝心裡還是對琴房念念不忘,沒有在裡面演奏過,她的音樂世界是不完整。
還是聚集她最後點勇氣,去得到他的許可。
繁枝瞳仁閃閃發光,仰起頭望着段浩桀,激動到原地跳躍兩下,“謝謝你段浩桀,你人真好。”
段浩桀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激動,像一隻平時很高冷,突然給它帶來好吃貓條,拼命蹭.腿的小貓貓。
明亮的杏眸裡,全是他。
跟所愛之人的世界裡,和他一樣,滿心滿眼全是對方。
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
段浩桀忍不住夾起嗓音,垂眸看她,“好摸嗎?”
被他的問話,繁枝回過神來,“什麼?”
他重複道:“好摸嗎?”
繁枝怔愣了一下,眼睛瞪大,眨巴眨巴,緩慢低下頭,她的雙手緊貼在他的八塊‘白巧克力’上。
猛一下,繁枝抽回雙手,結巴道:“我...不是...我...沒有...對不起。”
被抓到現行,繁枝不知道把臉往哪擱。
話還未落,繁枝轉身就跑,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以前她從來不是貪圖美色的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晚見到段浩桀的腹肌後,她雙手仿佛被裝上什麼吸鐵。
隻要碰到他的腹肌,會自動貼上去。
繁枝剛轉身想跑,還沒有跑出去衣帽間,在門口就被段浩桀拉住手臂。
“有什麼好跑的。”段浩桀說,“我是你老公,你想摸就摸。”
一把繁枝被他按在衣櫃上,段浩桀微微彎下腰,雙手撐在衣櫃門上,低着頭,熾熱的眸光與她對視上,聲音磁性渾厚:“需要我躺在床上,任由你娛樂?”
繁枝被他的話震驚到,唰一下,宛如兩朵桃花在她臉頰暈開,圓滾滾的眼眸失神地盯着他。
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耳邊傳來急促的心跳聲,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什麼叫做任由她娛樂?真的...可以嗎?
不行,快逃。
不然她會被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搞到無法正常思考。
更害怕繼續下去,她真的會讓他躺在床上,任由她娛樂。
繁枝沿着衣櫃門慢慢滑落,從下方,逃離現場。
用最快速度跑出房門,又回頭跑向樂器恒濕櫃,取出大提琴迅速跑下琴房,鎖上門。
生怕段浩桀再來找她。
段浩桀笑着,看她跑走,又折返回來,抱着大提琴,仿佛身後有什麼猛獸追擊她,拿命跑。
見她這麼大反應,應該在她心裡留下很大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