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桀在車上嚴重警告譚特,再發生一次,直接扣除年終獎。
繁枝越聽,越可憐譚特,因為不痛不癢的事扣除年終獎,很無辜且老闆是瘋子。
雖然不知道年終獎是多少,但看到譚特一臉生無可戀,應該是一筆不菲的金額。
他把午餐照片給繁枝看,一個人吃六道菜,都很精緻的意大利菜。
中午她的午餐是薯條漢堡。
他這是在炫耀?
可繁枝隐約感覺他在安慰自己,但又不像,正如他所說隻是簡單炫耀日常。
蓦然,繁枝難以分辨,在回去的路上,望着一閃而過的路燈,她想明白。
都有。
他用自身為例子,撫慰她,想要她主動說出來,因什麼而愁眉苦臉,想幫她解決。
繁枝覺得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從簽協議開始,起碼對她。
繁枝扭頭看向身旁的段浩桀,他目視着前方,眸光淡淡,在昏黃的路燈下,側臉映着光,輪廓淩厲分明,細黑長睫毛,薄唇在路燈下玓瓅,好看得不像話。
卻透露出一股漠然的疏離感。
段浩桀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與繁枝眸仁對上,嘴角勾起,冷漠的眼眸瞬變成溫柔似水,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遇到她的火柴。
繁枝被溫柔的段浩桀着迷,以及被他漆黑且明亮的瞳仁深深吸引住。
昏暗讓他們融為一體,仿佛世界隻剩他們。
兩人不斷靠近,段浩桀的手撫摸上繁枝臉頰,指腹輕輕撫摸她柔軟的臉蛋。
繁枝眼眸迷離鎖定在那抹薄唇,雙手撐在真皮座椅,仰起頭,身體不斷向他靠近,動作與表情産生一絲絲期待。
段浩桀指腹輕撫過她的唇角,眸光閃爍着渴望與愛。
車子停在别墅門前。
譚特回頭道:“Boss,到了。”
見後座的他們含情脈脈地對望,特别是段浩桀的眼眸宛如吃了十斤糖果,膩歪得很,雞皮疙瘩都出來。
段浩桀簡單回:“嗯。”
空氣中逐漸彌漫殺氣與寒氣。
譚特打了一個寒戰。
而繁枝轟一下,意識到自己沉迷于他的俊美,他那雙溫柔迷人的黑眸。
身體回到位置上,脫離他的手掌,臉龐上還有他的餘溫。
他們差點就親了。
美色誤人。
臉迅速漲紅,心髒亂跳,慌張看了看段浩桀和譚特,視線穿過車窗,看到已經到家,雙手連忙解開安全帶,飛速打開車門。
她連後備箱的大提琴抛之腦後,匆忙跑進屋内。
段浩桀視線全程跟随着她,欣慰笑着目送她跑進去。
随着轉頭,眸光落在譚特,瞬間變回冷漠無情的段浩桀,“扣兩年年終獎。”
沒有等譚特哀求,他已經下車,背起被繁枝遺留的大提琴,走了進去。
譚特欲哭無淚,在回酒店的路上,打電話給老婆,哭訴他的獎金沒了。
港城那邊是淩晨,譚特等不到安慰,卻被老婆痛罵一頓。
翌日。
繁枝一大早起床,打算靜靜悄悄地出門,去海德公園練習。
她無法正常面對段浩桀,需要時間和空間冷卻一下心髒。
這時她才回想起被遺忘在後備箱的大提琴,可能自從和段浩桀一起,他都會幫她背大提琴,以至于她潛意識裡認為,有段浩桀在,大提琴就應該是他背着。
她站在卧室門前,抿緊雙唇,眯着眼,暗暗用力扭動門把手。
清脆地咔嚓響起——
繁枝不敢看,閉上雙眼,聽到裡面沒有聲音傳來,無聲地吐氣,拍了拍小心髒。
裡面一片漆黑,她蹑手蹑腳地走進去,探頭看到床上的段浩桀還在睡夢中,轉身走向茶幾,大提琴盒被他放在上面。
她邊盯着段浩桀,邊拿起琴盒時,背帶正好撞擊茶幾。
嘭——
繁枝被吓到,屏住呼吸。
床上的段浩桀清晨的嗓子沙啞,手摸着一旁,是空的:“去哪裡?”
繁枝乖乖站立好:“我...去練琴。”
倏忽,從白色被窩裡,伸出雙手,語氣帶有幾分撒嬌道:“抱抱。”
見他有蘇醒的迹象,繁枝隻好放下琴盒,俯身抱住他,在他耳畔道:“睡吧。”
“嗯。”段浩桀緊抱住她,很自然在她臉頰親了親,繼續撒嬌,“親親。”
一大早,繁枝心髒亂跳,想快點離開,緊閉眼睛,親了親他的臉頰,他嘴角翹起,松開了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