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放開的。”段浩桀委屈,“我隻能執行,所以要我抱嗎?”
“我...”此時她真快要沒力氣,輕聲細語道:“要。”
段浩桀把她提起,讓她依偎在胸膛,雙手攬着她的細腰,固定在懷中。
繁枝至今無法拒絕貼心的段浩桀,溫暖的段浩桀,她拒絕不了。
她低下頭,雙臂緊抱着段浩桀,想時間在此停留長一點。
偷取暫時屬于她的溫暖。
接吻比賽結束。
是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妻勝出,妻子在樂團裡是拉小提琴,是小鎮的本地人。
互相戴上鑽石戒指,是此時此刻他們的愛情具體化,雖然是一顆小小鑽石,但是蘊含他們對彼此的努力,以及一起走到今天的艱辛。
意義非凡。
繁枝杏眸閃爍着星星,泛紅着臉頰,莞爾仰望樓梯上的他們。
段浩桀與她十指相扣,扭頭垂眸道:“你想要?”
繁枝眨了眨眼:“沒有。”
“如果你想要,我們明年再來。”段浩桀直接提議。
“不用。”繁枝搖了搖頭,明年?順利度過今年已經很感謝。
餘光刮到樓梯處,有一道熟悉又害怕的黑色身影,走下樓梯。
她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無法動彈,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
段浩桀察覺到她的異常,“怎麼了?”
鐘淩峯直接走到他們正面前道:“怎麼這麼巧?”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不認識。”繁枝語氣極其冷漠,不打算與他有過多的對話,牽着段浩桀往包雲燦她們方向走去。
鐘淩峯臉部抽搐了一下,随手搶過身旁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繁枝的後背。
噗——
銀白色蘇繡昙花香雲紗旗袍,她的後背瞬然被染上一片紅色,擺衩滴着紅酒。
酒杯滾在她的腳邊。
所有人視線定在那片紅色,看到繁枝面無表情,宛如魚塘裡所有魚翻身浮在水面,一片死寂。
見狀,段浩桀脫下外套,披在繁枝身上。
繁枝舉手拒絕,卻問身旁的人,要了杯紅酒。
往前走兩步,毫不猶豫地向鐘淩峯的臉撲過去。
紅酒沾染他整張臉,酒液順着他的脖子,流到白色襯衫衣領,被浸染成紅色。
沒有狼狽,反而讓他原本精緻妖娆的五官,更加出彩奪目。
“鐘淩峯,看來那一刀沒有讓你長記性,你再敢惹我,我絕對不過放過你!”繁枝原本清澈明亮的杏眸,忽地染上猩紅。
從未受到這般對待的鐘淩峯,仰頭大笑:“哈哈哈——”
豪氣又詭異的笑聲充斥整個大廳,所有人不明所以看着他。
猛然,鐘淩峯邁出大步,向繁枝走去,但被段浩桀擋住。
段浩桀一手将繁枝拉回身後,用身體隔絕她與鐘淩峯對視。
“這位先生請不要在這裡鬧事!”他用标準的倫敦腔警告鐘淩峯。
這裡不是港城,不是他能鬧事的地方。
鐘淩峯嗤笑道:“那又怎樣?”
是的,鐘淩峯從小到大,他出什麼事,都會有人給他兜底。
他依舊是他,依舊是鐘淩峯,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受影響。
這時,一聲手機鈴聲響起。
鐘淩峯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接通有些不耐煩道:“什麼事?”
随着時間流失,鐘淩峯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多了幾分慘白,沒有剛才的風采得意。
目光牢牢盯着段浩桀看。
他說了一句“廢物”,挂斷通話後,對着段浩桀說:“是你嗎?是你搞得鬼?”
在見到他之後,托着繁枝空隙,拿出手機給譚特發了一條短信,可以動手。
鐘淩峯在大陸、北美洲投資的房地産,全部停工,所有高級員工接受當地調查。
段浩桀嗤之以鼻道:“不懂你在說什麼?”
“就是你,除了你,沒有人會……”鐘淩峯漲紅脖子道。
段浩桀把外套披在繁枝身上,語調仿佛冒着寒氣道:“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請不要随便污蔑他人。”
“小心我告你诽謗。”
宴會所有來賓看着他們,明明是開心愉悅的一天,現在被鐘淩峯搞成一鍋粥。
繁枝心裡很過意不去,不想在這裡繼續與鐘淩峯争吵,拉着段浩桀道:“我們走吧。”
說完,繁枝向Arnold露出抱歉的表情,Arnold搖了搖頭。
繁枝牽着段浩桀的手,轉身離開。
包雲燦與阮思沛跟了上去。
剛踏出大門,須臾,一位身着榮華的中年婦女沖上來,直接給繁枝一巴掌。
啪——